“顾少夫人,我知道我家小子给您添了太多麻烦,已经觍着脸求了您一次了,实在是没脸再来第二次。”
陈里正叹了口气,有些话就算再不情愿,他也必须得说。
“我这回来真的只是想要表达一下谢意和歉意,而且我也听小儿说了,他闯下的究竟是怎样的弥天大祸,这回若不是顾少夫人您看着我的面子伸出援手,小儿这条命是绝对保不住了。”
他说完才又看向秦月夕,似乎犹豫着后面的话要怎么说。
“他已经不是自不量力的事了,我很奇怪他那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到底是哪儿来的,不过我并没有时间问他,也不想问。这回算他运气好,有个好爹,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吗,没有第二次。”
秦月夕并没有想要训斥陈里正的想法,做错事的是陈博礼,就算陈里正有失察的错,那也不是她该插嘴的事儿。
不过还有一点,秦月夕觉得也该跟陈里正说清楚。
“有一点需要提醒你的是,秦家是侯爵府,是不会容忍像陈博礼这样的污点存在的。他意图染指侯府嫡女,又玷污了三小姐的清白,让他活着就是秦家的耻辱。”
“所以,
你想保住你的儿子,要么全家逃到天涯海角深山老林里去,要么,就让他绝了考取功名的念头,老老实实待在顾家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否则,你的宝贝儿子能在外面活过三天,我秦月夕就把头摘给你。”
陈里正听得似乎呆住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立刻对秦月夕解释道:“不不不,顾少夫人,我亲自问过小儿了,他绝没有……绝没有对秦三小姐如何,怎么就,怎么就玷污清白了?”
“这,这可是重罪,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哼,你以为真的必须发生什么才叫玷污吗?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压倒了秦三小姐,哪怕目睹这一切的人都是秦府下人,但若是谁多嘴漏出去一句,你自己想后果。”
秦月夕一句话就让陈里正傻了眼,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所谓的“玷污清白”居然是这么回事。
难怪秦月夕会说陈博礼死定了,那可是侯府三小姐,被一个男人当众压倒,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要么绞了头发去庵里当姑子,要么一根白绫了此残生。
至于什么让三小姐下嫁这种事,就算秦府敢嫁人过来,他老陈家也养
不起这尊大佛啊。
“完了,这回全完了,原来他闯的,居然是这样的祸。”
陈里正现在全都明白了,难怪子曦姑娘把陈博礼送回来的时候,就警告过他,让他不想老年丧子的话就把儿子捆在家里养着。
当时他还以为子曦姑娘只是生气陈博礼闹出这样的事,害得秦月夕不得不亲自去京城,没想到她的警告也是真的,并没有掺杂一点儿个人情绪在其中。
“我,我知道了,顾少夫人,我现在就回家,这辈子我都将他锁在家里,再也不许他出门了,这就走,我这就走!”
陈里正失魂落魄地说着,甚至已经顾不上什么礼数了。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回家,去拜托村里的老铁匠大哥最粗的铁链子最沉的锁,就把陈博礼锁在他的房间里,这辈子都不许他再出门一步。
如今就只有顾家村一个地方是安全的,陈里正不是傻子,顾父曾经的身份,顾梓晨如今的神龙见首不见尾,还有秦月夕的身份,都证明顾家绝不会永远蛰伏在这个小山村里。
而村里及附近村子里多出了许多的陌生面孔,也绝不是偶然出现的,若说跟秦
家没有关系,他是绝不信的。
再加上秦月夕已经明确给他“点明”了,不想丧子,就不要让他再离开顾家村,这说明什么?说明秦月夕有绝对的自信,外面的人无法进入顾家村。
所以现在他需要做的只有一个,就是将陈博礼牢牢锁住。
秦月夕并没有计较他的失态,就任由他这么离开了顾家, 该说的该做的她都说了做了,若是陈博礼再出了什么事,跟她可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陈里正匆匆回家之后,先去柴房取了最粗的麻绳,就在陈博礼诧异的目光中,将他四马攒蹄地捆做一团,不管是他和自己的妻子陈杜氏如何惊问哭嚎都没停下来。
最后陈里正被惹得火气,冲着二人就怒吼起来:“你们都想死是不是?若不然咱们就一家喝了药死了一了百了,也省得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句话吓住了陈博礼和陈杜氏,一个不敢再挣扎,一个不敢再劝阻,就眼睁睁地看着陈里正把人捆完后拖回了陈博礼的屋子里。
至于之后一家人是怎么沟通的,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知道老大陈博谦在当天就去找了村里的王铁匠,说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
造有一条又粗又长的铁链子和锁头。
这个消息传到秦月夕耳中,她也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就把这件事儿从她脑子里彻底翻篇儿了。
陈博礼的事儿虽然是告一段落了,但是秦家对她的觊觎还没结束,如今她手里还握着鲁国公府送来的一笔巨额财富,秦家不红了眼才怪。
只是现在秦家暂时吃了亏,又远在京城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