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嬷嬷从看到秦月朦眼神飘忽的时候,就直觉要不好,果然很快就被她点了名。
原本她是打算来个死不承认的,毕竟她是甄氏的心腹,又怎么可能去帮助姨娘庶出的女儿攀上高枝。
只是当她看到老侯爷看过来的眼神,还有甄氏无奈的神情,就知道这样的事情是事关整个侯府,而不是哪一个人的利益,因此也只能点头道:“是的,老奴确实在“老君观”山下遇到了三小姐,只不过老奴当时急着回府,并未一直跟随三小姐,故而对后面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邓嬷嬷现在极为后悔自己当时没有留下来,否则不是可以对发生了什么心中有数,然后让夫人早做对策了,可是谁又能想到太子爷也会去“老君观”,还因此看到了三小姐,且对她产生了兴趣呢。
“既是如此,月矇啊,我来问你,那天可有什么人遇险吗?”
秦厚德不再理会邓嬷嬷,而是转头看向秦月朦问了一句。
“祖父,那天确实有人遇险,是鲁国公家的清怡姐姐,她的马车惊了险些冲下悬崖呢,可惊险了!”
秦月朦很庆幸自己当时赶上听了一耳朵,虽然没有看到全程,但是也足够用了。
“果然,那……是你把人给救了?”
秦厚德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压迫感,目光也死死盯着秦月朦,如果真的是她,那太子爷今儿上门的目的就很清楚了。
或许天元帝的那句话是真的想说给他听,但那绝不是太爷子的真正的目的,他的目的应该就是秦月朦!
“孙女……孙女也是见情势危急,所以就……”
秦月朦被盯得有些心慌,可是话说到现在,也已经容不得她回头了。
若是就这么走下去,如果太子爷见到她之后说不定还真的就被她迷住了,这事儿顺水推舟也就成了,若是说救人的不是自己还另有其人,那就凭着她刚才抢了秦月染的风头,甄氏母女就能联手弄死她和亲娘!
所以秦月朦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然后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做得不错!我秦家人路遇危难自然是要仗义施以援手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你未过门的嫂子,凤歌若是知道这件事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林氏又在捻着佛珠闭目养神了,甄氏看着秦月朦,脸上虽然带着笑,手中的帕子却被抓得出了皱褶。
至于秦月染,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了,她原本还指望着祖父就算是
知道真是秦月朦,也会偷梁换柱,让她顶替的,可是现在看来,祖父居然沉默不语,没有半点儿这个意思。
难不成祖父真的想要让秦月朦替她进太子府?
这怎么可以!她秦月朦也配?
秦厚德沉默了一下,便挥手道:“都散了吧,事情既然已经查清了,就不必都聚在这儿了,去歇息去吧。”
他让众人离开,自己却坐着没动,显然是有话想要跟林氏商量,而且连自己的儿子和儿媳都没有让他们参与。
“爹、娘,这件事儿……”
甄氏终于忍不住了,还是想要替自己的宝贝女儿争取一下,却被侯爷秦信泽给拉住了。
“够了,爹自然有计较,你不要进来胡搅。”
甄氏委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事关他们女儿一生的幸福,难不成就眼睁睁地看着被个庶女抢了去?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实权依旧掌握在老侯爷夫妇手里,就连她的夫君也只是空有个侯爷的头衔,在府邸里却没有什么话语权。
最后她还是含恨离开了花厅,只留下了老侯爷夫妇。
“月矇说的话,你怎么看?”
秦厚德对林氏问道。
“她的话,一
半真,一半假,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搏个前程罢了。”
林氏到底是人老成精,一句话就道出了问题所在。
“嗯,她去了京郊,听说鲁国公家的事应该都是真的,但要说是她救了人,还见到了太子爷,我却是不信的。她那点儿花拳绣腿的花架子工夫,连只苍蝇都打不死,更别说是拦住一匹冲下山的惊马了,不说救人,就连她自己的也得搭进去!”
秦厚德果然也是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他没有在刚才戳穿也不过是有他的考量罢了。
“如果不是月染,也不是月矇,那……难道是……”
林氏倏地瞪大双眼,那个名字就在嘴边打转,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对了,她现在就在府上!要不就找过来问个清楚!”
林氏说完就准备喊人去把秦月夕带过来。
“且慢!先不要那么急。”
秦厚德把林氏拦住,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真是她的话,这事儿可就麻烦了!你想想,能让太子亲自上门来问,显然他对她的兴趣不小,若是知道这就是当初嫁给顾梓晨的傻子,你说他会怎么想?”
“怎么想?罗敷有夫,还是他认下的兄弟,就死了这条心
呗。”
林氏一时没有转过来这个弯,直接脱口而出。
“糊涂!”
秦厚德痛斥一声。
“当初咱们是应该把月染嫁过去的,但是为了撇清跟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