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失色之下,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但见乌光一闪,随即林潼闷哼一声仰面躺倒,这时候大家才发现林潼嘴里塞着一只小巧的皂靴,正好嵌在他牙关之间,阻止了他咬舌而亡的惨剧。
谁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天外飞靴,正四下寻找着,就有眼尖的人瞧见秦月夕的脚上少了一只靴子,露出白色罗袜,正踩在自己的另外一只脚上。
鬼手李就坐在秦月夕旁边,自然是看到了她刚才踢腿甩出靴子那一幕,只是她的动作太快,身形如电,从出腿到重新坐下几乎就是瞬间完成的,若不是他就在旁边,也根本发现不了。
他刚要说话,就见秦月夕向后招了下手,身后站着的青蔷立刻匆匆离开了,不多时就带着一双新的皂靴回来。
秦月夕这几日都要下到田地里查看情况,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是沾了一脚的泥巴,所以在马车上都会备上几套替换的衣服鞋袜。
青蔷把鞋拿回来之后本想替秦月夕换上,她却自己接过来一边往脚上套,一边笑着对鬼手李说:“好好的一双鞋打了狗,眼看着就不能穿了,大哥,你可得赔我。”
她并没有只换一
只,而是将另一只也除了下来,递给青蔷说:“拿去,就放在他旁边,若是一只不够他咬,就把这一只也塞进去。”
其余人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那只鞋子居然是秦月夕甩出去的,他们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秦月夕还有这么好的功夫,甚至反应也比寻常人快了几倍不止。
“唔唔!唔唔唔!”
林潼被刚才那一下撞击震得牙关发麻眼冒金星,仿佛嘴里被砸进了一块石头,而不是一只鞋。他好容易从那股眩晕中缓过神来,只觉得一口牙都要碎了,当他看清自己嘴里塞了什么东西的时候,顿时气血上涌,拼命地挣扎起来。
他努力想要吐掉嘴里的鞋子,可是那鞋像是卡在他牙齿中了似的,不管他怎么用力甩头,吐,用舌头拼命往外顶,都无法将那只鞋弄出来。
他的一只手骨折被束带绷着,另一只手被人摁着,就是想用手把鞋子拔出来也不行。
当众受到这样的羞辱,林潼羞愤之下几乎再度昏死过去,只能徒然地发出不甘心的“唔唔”声,仿佛在控诉秦月夕的暴行。
“想说话?”
秦月夕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笑
着问了句。
“唔唔!”
林潼疯狂点头,他又顺势甩了几下头,依旧没有把嘴里的鞋子吐出来。
“那就想好了一会儿该说些什么,不然我不保证还会不会有另外一只飞过去。”
秦月夕说完对着摁住林潼的仆人一摆手,那人就伸手抓住他嘴里的靴子想要拔出来,可是一拔之下居然没有拔动,反而又让林潼疼出了一脸的痛苦面具。
那仆人脸上一红,手上加了一把劲儿,这回靴子是拔下来了,而林潼也在一阵剧烈的呛咳下,突出一口带着两颗牙的血痰来。
等他再抬头的时候,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和隐隐的嗤笑声,原来是林潼的两颗门牙都掉了下来。
鬼手李转头看了秦月夕一眼,凑近她小声地说:“妹子,哥以后绝不惹你,若是惹着了,你就提醒一声,或者……担待一下?”
秦月夕也睨了他一眼:“放心,这招我不会对你用的,最多塞个手绢套个麻袋。”
鬼手李苦笑着摇头,心想着果然也就只有顾梓晨能匹配得了秦月夕,否则这媳妇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赢,只有挨揍的份儿,那大男人的脸面还往哪儿放啊。
他转头看着林潼满嘴满脸献血淋漓的样子,心下也有几分唏嘘,当初他好歹也是自己器重的属下,得到的赏赐也不少了,怎么就因为这点儿苍蝇大小的利益,就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唏嘘归唏嘘,对他的厌恶也是实打实的,能力出众但是私德有亏的人,尤其是明明错在己方还不改过,甚至还要变本加厉去害人,这种行为已经足够让人鄙夷唾弃了。
他原本是不屑再与这样的人对话的,只是他过来就是来解决问题的,当下还是对林潼说:“林潼,你的阴谋已经注定无法实现了,到这个时候你还不忏悔认罪吗?”
“窝霉搓,窝霉贼!”
林潼到了这个时候依旧死不改口,他知道一旦他改口了就什么都完了,鬼手李来得这么快,必然是没有抓到什么实质性证据的,否则就不是将他押在这里问话,而是直接送去官府了。
“你!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鬼手李被气得几乎想要站起来打人了,秦月夕又伸手过来,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按。
“大哥,别急,他是以为咱们来的时间短拿不出证据来,拿酒拿给他看看,让他闭嘴嘛
!”
她的一句话提醒了鬼手李,点头道:“对,你是以为我拿不出什么能给你定罪的证据,那我就让你看看。”
他话音刚落,几个跟着他一起来的彪形大汉就从人群中拖出一个人来,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再被人丢到鬼手李和秦月夕面前的时候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像只受了惊吓的鹌鹑似的 ,蜷缩在地上不住地发抖。
“林小狗,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