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致啊,都是婶子不好,没能保管好你送上来的孝心,唉!那小丫头我已经狠狠地训了,调去了柴火房罚她做一周粗活,你就别生气了。”
顾夫人也是满面愧色,半是道歉半是劝抚地说。
“这……婶子……我……”
林芳致讷讷了半天,尽管憋了一肚子的火,可到底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她总不能说那套袄裙对她至关重要,非让顾夫穿上不可,那不是明告诉别人那套袄裙有问题嘛。
她最后也只能强装大度,勉强地笑笑说:“婶子,一套衣服而已,坏了就坏了,我再给您缝制就是,只是这回怕是要赶不及过年让您穿身新衣了。”
顾夫人一听她这么说,就又安慰道:“好孩子,婶子知道你是一番孝心,这心意到了,身外之物有什么打紧啊。婶子不急,你也别上火了。”
林芳致再没了留下去的心思,又敷衍了几句之后,就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她快步回到房中,紧紧闭上房门,这才用力呼出一口长气,紧接着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林芳致面色潮红,胸口剧烈起伏着,牙齿也用力咬住下唇,竭力压抑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
不顺不顺,什么都不顺!
她果然跟秦月夕这个该死的女人犯冲!
不仅她看上的男人被秦月夕抢先得到,就连她一向都很好的运气在跟秦月夕接触久了之后也开始变得一塌糊涂!
所以她当初听从“那个人”的建议,将叶长卿与秦月夕隔离开是对的。
可惜的是她没能有机会对顾师傅那个老头下手,否则秦月夕现在就会少一条左膀右臂,也不会有机会能嚣张成这样!
林芳致的心态已经完全扭曲了,她认为正是自己当时一时心软没对顾师傅下手,这才给了秦月夕赚大钱的机会,说起来这个机会就等于是她给的,秦月夕就该识趣儿点儿报恩才是。
“我一定会找机会扳回一城的!等着瞧!我还有最后的杀手锏没用呢!”
林芳致的眼神变得更加疯狂,整张脸因为疯狂而变得异常扭曲。
青杏很快把这件事禀告给了秦月夕,至于那套有问题的袄裙,也确实是被烫出了一个大窟窿来,借着缝补的借口给送到秦月夕这儿进行处理了。
“她还真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手段倒是层出不穷,不过在我的地盘上要是能让她搅风搅雨,那我这脸面可就没地儿搁了。”
秦月夕冷笑一声,如今她解药在手,去调查林芳致的人也已经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情报。
她之所以没有现在就动林芳致,并不是拿她束手无策,而是眼看着要过年了,她不想给顾师傅夫妇心里添堵,等这个年过去之后再慢慢处理不迟。
如今叶长卿的身体也在缓慢地恢复当中,她有得是时间陪林芳致慢慢玩儿。
新悦酒楼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而福顺酒楼相形之下则是黯然失色,客源已经被新悦酒楼抢得差不多了,若不是那边的规模太小,容纳不了太多四面八方慕名而来的食客,恐怕连个住宿的客人都不会留下来。
祝掌柜的面色一天比一天阴郁,脾气也愈发的坏起来,酒楼里的伙计们一个个都噤声缩头没事儿找事儿做,生怕一个不慎就惹来一顿狂风暴雨似的训斥。
酒楼的气氛越是压抑,伙计们的情绪就越是消极,再加上跟新悦酒楼形成的鲜明对比,一时之间人心惶惶的,仿佛已经对福顺酒楼的未来失去了信心。
祝掌柜很努力地想要改变这种状况,他已经想了所有自己能想到的办法,包括求助操纵了这一切的“那个人”。
上一次的求
助信虽然送到了,但回复的信件中却说秦月夕如今自毁形象,很快不仅会失去之前的支持者,也会因为她的两面三刀和狂妄而付出代价,祝掌柜需要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
等待着的对秦月夕失望的老百姓们,再重回福顺酒楼。
然而现在看来,对秦月夕失望的人固然有,但对她,或者说对她的菜感兴趣的人却越来越多。
她和她的菜都已经是声名在外,慕名而来想要品尝新鲜菜肴,也想能够见见秦月夕的人可比整个县城的人口加起来都多。
祝掌柜坐不住了,再继续等下去,也只能看到新悦酒楼 以一个规模不及福顺酒楼一半的姿态,硬生生地把福顺酒楼给挤下第一的宝座。
他又再次写了一封信,这回的措辞比之上回又更哀切谦卑了许多,也将福顺酒楼现在的处境和担忧放大强调了一番,甚至还带着一种兔死狗烹的悲凉感。
很快,回信再度来了。
这回信里明确地写着,能让新悦酒楼受到重创的方法有很多,只要毁了它的名声,砸了它的招牌就好。
这么简单的事还要写信来求助,莫非是觉得“那个人”欠了福顺酒楼的情不成?
不过在狠狠敲了
祝掌柜一棒子之后,信里还是给出了个甜枣的,那就是如果 祝掌柜有怎么计策的话,可以说出来,是要钱要人支持这边倒是可以提供帮助。
祝掌柜把那封信反复看了又看,忽地把信纸抓起揉成一团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