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饭时间刚过,村里就传来一阵锣声,敲锣的正是里正的大儿子陈博谦,挨家挨户地喊人去村口大树下集合。
“年纪大的带上木凳,年纪小的要背要抱都看顾好了,都去村口集合了!”
陈博谦来来回回走了几次,确保每一户人家都传达到了,这才往村口去了。
秦月夕听到外面的锣声,微微一笑:“好戏要开场了。”
顾青青站在她身边,习惯性滴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
“嫂子,今天都有几场好戏啊,我算算,能看到的好像就只有这一场。”
她因为年纪小的缘故,家里许多事都只听得一知半解的,只是知道今天要捉贼,晚上秦月夕还要亲自下厨做美食,心里正兴奋得不行。
“你啊,说起玩乐看热闹,就格外有精神。”秦月夕由着她黏着,带着她往外走还不忘打趣了一句。
顾氏夫妇也收拾停当,从屋里走出来。
如今顾家情况今非昔比,置办起了一份不小的家业,二人却还是衣着朴素,只是那一身的气质在一众山野村民里却是极为出挑的。
“走吧,去得晚了,又要被人说咱们拿架子。”
顾父开
了口,当先出了门。
秦月夕推了顾青青胳膊一把,示意她去扶着顾母,着自己则走到另一边扶住顾母的另一只手臂,说:“顾伯母,咱们也走吧。”
“好,一起走。”
顾母笑着在她手背上拍拍,没两下就被顾青青把手捉过去,撒娇着说:“娘,我也乖呢,你可不能只偏心嫂子。”
“你这孩子,怎么惯会这样拈酸吃小醋。”
三人说说笑笑的,也跟着出了门。
顾梓晨先一步去了新宅那边安排一应事宜,如今快要交工了事情颇多,一时半会儿的也离不开人,需得提前安排好了。
昨天村里人去知道今天一早有事儿,都提前把家里和地里的活计安排了,此时村口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全是人,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倒是所有的人都来了。
里正也早早到了村口,此时里正正在跟顾父说话,看到秦月夕来了,便 招呼道:“顾家媳妇,你来了。”
秦月夕放开顾母的手,走上前对里正见礼道:“昨日我在地里忙活,里正来时未能相迎,还望多多包涵。”
“哎,这是小事,顾家媳妇不必介怀,人还都没来齐,稍稍等下吧。”
秦月夕目光在人群中一扫,没来的差不多都是与顾家有些嫌隙的,比如周家、麻婶子等。
顾母在外一向寡言,对里正点头微笑打过招呼之后,就带着女儿去到顾父身后站定,顾家除了林嫂和老田看家,子渡跟着顾梓晨在新宅安排事情,便都在场了。
秦月夕正准备去跟顾家人汇合,却被几个汉子给拦了下来。
“顾家媳妇,咱们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已有五十多岁了,满面风霜,皱纹横生,只看面相倒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
“你是?”
秦月夕看着这男人面生得很,她现在对村里人可以说是闭着眼睛摸都能摸出来谁是谁,突然出现这么个生面孔来跟她道歉,让她有些搞不清状况。
“我是这婆娘的相公,昨日才从外面回来。”
他伸手扯过旁边的一个女人,秦月夕看了才恍然道:“哦,原来你就是丁婶子的相公,听说是跟着城里的商队出远门了,实在是辛苦了。”
这丁婶子就是昨天跟麻婶子一起扎堆儿嚼舌根的几个女人之一,只是她不似其他人嘴碎,无非就是附和了两句点点头而已,倒没说什
么过火的话。
丁姓男子面带愧色地说:“我也是为了养活这个家,讨口饭吃,跟着商队东奔西跑的虽然辛苦,也比守在这儿黄土地里刨食还吃不饱强。”
“所以我不在家,我家这口子也就没了管束,成日里跟着些碎嘴子婆娘混迹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舌根,也不知是哪来的劲头,招不招人烦。”
他瞪了丁婶子一眼,把他媳妇瞪得只是低头绞着手指,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我昨儿回来,就听我家侄儿把事情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遍,愧得我当时就想登门道歉了,还是我侄儿把我给拦了,说是今早还有集会,这不我看到你来了,就赶忙带人来道歉了。”
秦月夕再看看丁姓男子身边站着的年轻男子,正是曾经跟自己上山猎过虎的老丁家的小儿子,想必是将她的事迹好好跟他那个久不在家的叔叔说了一通,这才有了今天赶来道歉这一出。
看在老丁家跟顾家关系还不错,丁婶子又没说顾家什么坏话的份上,这个面子秦月夕还是要给的。
她面上带笑,客客气气地说:“既然是丁家叔叔开口,那月夕也不敢倨傲自专,丁婶子昨日也并
未说我顾家什么坏话,想是素日里跟麻婶子在一起惯了,敷衍着应和上几句也是有的,对吧,丁婶子。”
她这话显然是不打算继续追究丁婶子嚼舌根儿的事儿了,那丁姓男人到底是在外面闯荡见过风浪的,脑子活,一听这话茬连连点头。
“说得是呢,我接下来要暂时在家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