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岳闻樱极度震惊之下,一句话脱口而出。
顾梓晨宽肩窄臀、猿臂蜂腰,身姿挺拔如修修之竹,然而这竹却是折断的。
白玉纵微瑕依旧不掩其美,但如果这玉断了、碎了呢?
此时的顾梓晨在岳闻樱眼里就是碎了的白玉,等同于废物无异。
“岳老板的关注点总是与常人不同,我相公的腿如何?笔直修长的,是很抓人眼球。”
秦月夕本就是个极护短的性子,岳闻樱对她敌视鄙夷就罢了,如今居然对顾梓晨露出那种看废物一样的眼神,实在是找死。
她将手中闻香杯朝桌上一掷,“叮当”一声脆响,将旁边两个薄胎白瓷茶杯撞得一晃,刚斟好的茶水泼了些出来,在桌上形成一滩水渍。
“秦掌柜的,脾气这么暴躁,莫非是……”
岳闻樱目光若有所指地在顾梓晨下身转了一圈,抬手掩唇微微一笑,只差挑明了顾梓晨“不行”。
顾梓晨还没做出反应,就见秦月夕出手如电,一巴掌直直地甩到岳闻樱脸上。
她这一巴掌足可以将一个壮年汉子打晕,打在岳闻樱脸上却只是让她偏了头,久久都没能转过来。
“什么味
道,臭气熏天的,真是晦气。”
秦月夕拿起茶台一侧摆着的湿毛巾,将打人的那只手仔细地擦了好几遍,就连修剪圆润的指甲缝隙里都没略过。
岳闻樱眼前金星乱冒,鼻子以下似乎完全失去了知觉,耳朵里嗡嗡地响着,就连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半天没能缓过神来。
半晌之后她的感觉才全数回笼,先是脸颊像着了火,又隐隐跳动着仿佛要爆开一样,接着她忽然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来。
“泥……泥干冻守!”
岳闻樱一说话才惊觉嘴里漏风,“呸”的一声又吐出几颗牙来。
秦月夕探头一看,冷笑道:“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她将擦过手的湿毛巾丢在一旁,站起身来,双手撑在茶台上身体前倾,逼近岳闻樱说:“你该庆幸你不是个男人,否则就不是挨一巴掌,掉几颗牙了。”
这死女人刚才敢那么打量顾梓晨,她没把她眼睛抠出来,已经算是最近脾气好很多了。
岳闻樱又尝试着动了一下嘴,这一下就牵扯到了嘴巴和脸颊上的伤口,疼得她眼泛泪花,倒抽了一口凉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只能满眼怨毒地盯着秦
月夕,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该怎么跟她算这笔账了。
“看什么看?不服气?”
秦月夕身体才一动,就被人拉着胳膊拽住了。
顾梓晨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将她拽住后,居然对着岳闻樱微微一笑。
“岳老板,对不起了。”
“你!”
秦月夕万万没想到顾梓晨非但不发火,反而还跟岳闻樱道歉了。
她刚要把手挣出来,就听顾梓晨的下句话到了。
“内人力气小,下手太轻了,刚才若不是她出手太快,你现在应该已经凉了。”
岳闻樱双眼瞪得像铜铃一样,愣愣地看着顾梓晨,他那一身淌过血的煞气肆无忌惮地在身后张扬着,毫不掩饰地对她释放出杀意。
“月夕,这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不怕坏肚子?走了!”
顾梓晨连道眼风都懒得施舍,率先转身往雅间外走。
秦月夕笑眼弯弯地应道:“说得是呢,相公。”
二人一前一后才走出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悲愤的嘶吼。
“你们,欺人太甚!”
岳闻樱激动之下又牵扯到了伤口,一句话还没喊完,已经是涕泪交加,根本看不出初见时那副悠闲淡然的样
子。
她还想说什么,无奈秦月夕那一巴掌打得又实在不算轻,说话都是含含糊糊的,就连她自己也听不清说得是什么。
秦月夕停下来,转身挑眉看着她:“怎么,打得轻了?”
她现在心情极好,虽然不知原因是什么,但就是心里舒爽得很。
什么水果生意的是做不成了,秦月夕才不想在这个女人身上花一枚铜钱,既然做不成生意,那就没必要再对她客气。
岳闻樱也算是在商场上闯荡久了的,能一手经营起一家规模不小的水果行,没点儿手段是万万做不到的。
她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像秦月夕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女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正犹豫的时候,秦月夕又说话了。
“岳闻樱,下次皮痒了尽管来找我,咱们生意不成情意在,帮你松松皮子还是可以的。”
这回她说完就走,再也没有回过头。
虽然秦月夕只是跟岳闻樱多说了两句话,但等她下楼时顾梓晨已经在楼下等着她了。
他甚至还来得及叫了一壶好茶,几盘茶点,看着似乎心情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秦月夕瞥了一眼,又瞥一眼,有些话在嘴里打着转,
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算算时间,牛车也不过才出城门不远,若是快马加鞭,还来得及赶上。”
顾梓晨反而先开了口,他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