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伯父,我不累,您和顾大哥早点休息,我这就回去了。”
秦月夕将小盒收好,对顾父笑笑,随后就起身出了门。她现在迫切地需要好好洗个澡,然后早点回去睡个好觉。
顾青青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一见秦月夕出门就立刻迎了上去。
“月夕姐,我给你烧好水了,浴房我也清理干净了,你快去洗洗,我帮你看着。”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青青。”秦月夕也不矫情,一口就应承下来,先回房去取了干净的换洗衣服,随后就向浴房走去。
好好地洗了个澡之后,秦月夕只觉通体舒泰,一天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她手拿布巾擦拭着头发,夜风微凉,却能驱散难耐的暑意。
院子里只留着一盏灯笼照明,顾家人已经都睡下了,秦月夕忽然来了兴致,走到院子中的石桌旁坐下。
今晚的月色极好,时近月中,月亮渐圆,洒下一地如水清辉,将一天璀璨星子都映得黯然失色。
秦月夕坐在桌旁,很遗憾此时此刻手中无酒,否则能够金樽对月也不失为一件惬意的美事。
这些时日以来她一直在不停地奔走,似乎还没有真正停
下来好好地坐着“休息”一下。
死而复生、时空转换,夺舍……
这些她从不曾想过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就这么一一发生了,如今想来还是觉得犹如梦一场。
既然是休息,她便决定什么都不去想,只是好好地欣赏眼前的夜色美景,哪怕有双眼睛隐藏在暗中,目光一直锁定在她的身上,也无所谓。
秦月夕并不想戳穿那个人,也不想打扰现在难得的那份心情,甚至连脑子里纷繁的思绪都打算统统抛诸脑后。
夜风逐渐吹干了她的头发,夜也极深了,秦月夕站起身后用力抻了个懒腰。
“该回去睡了。”
她转身时,目光似有若无地瞟过另一侧那个临时打扫出来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很快就回房了。
李天赐站在窗边,被那突如其来的一眼盯得浑身冰冷,半弯着腰整个人都僵住了,半晌后才缓缓直起身来。
他慢慢向后退了一步,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腿脚有些麻木,让他脚步趔趄了一下向后摔倒在地。
从在顾梓晨房中受挫之后,他就一直识趣儿地呆在屋子里。
虽然手里有他梦寐以求的图纸,但秦月夕的
话也点醒了他,那是属于师父的,并不是他所能觊觎的东西,
原本他也是因为睡不着,然后听到了院子里的响动声,又怕打扰到别人才偷偷开了一道窗缝去看,没想到居然看到秦月夕在月下静坐赏月。
这下他就更不敢弄出声响来了,别看他年纪不大,对男女之防这些规矩却是极为看重的,若是惊动了秦月夕再引出什么误会来,那他就真的无颜留宿这一晚,要连夜赶回邻城去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看到秦月夕终于站起身准备回房时还长舒了一口气,没想到她却一眼看过来,显然是早就发现他在偷窥了。
这让李天赐实在是受惊不小,没想到秦月夕的感觉会那么敏锐,也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让自己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地中。
“怎么办,秦姑娘不会误会我什么吧!唉,让你好奇,好奇!好奇出事了吧!”他跌坐在地上,懊恼地自语着。
一向谨守礼教的他也不能接受自己一再犯下错误,先有非礼勿言冒犯了顾梓晨,后有非礼勿视偷窥了秦月夕,若是让师父知道了,可不是一顿藤条能解决的事儿。
李天赐盘算着,要不等天亮之
后好好跟他二人来个负荆请罪,若是等不到谅解,他就不走了!
这一晚有人一夜无梦酣睡到天亮,也有人辗转反侧一夜不得成眠。
悄无声息之间,东方已是晨曦渐起了。
邻城与村子的距离并不近,李天赐若想早些回邻城跟鬼手李复命的话,就必须早早动身。
秦月夕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顾梓晨正在院子里晨练,而李天赐则站得远远地看着,不时徘徊着,像是在寻找跟他搭话的机会。
“李小哥,早啊。”秦月夕主动跟他打起招呼,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客人,总不好招呼都不打一声。
“秦姑娘早。”
李天赐一看到秦月夕,就想到她昨晚回房前的一瞥,耳根一热,表情就有些不自然起来。
“李小哥昨晚没休息好吗?可是换了环境就有些不适应了?”
秦月夕见他眼下发黑,面容有些浮肿,可不是昨日见面时那副神清气爽、俊美尊贵的样子,像是整夜不曾睡过一般憔悴。
“哦哦,是……是有些认床。”
李天赐原本是打算对这两人一个一个道歉的,没想到顾梓晨出门就在晨练,还摆出一副生人
勿近的样子。
他本来就不良于行,锻炼都凭借手臂和腰腹力量,若是说话就会泄劲,很容易会受伤。
李天赐也因此总是找不到跟他搭话的机会,结果三等两等居然把秦月夕也给等来了。
虽然是秦月夕主动跟他打了招呼,仿佛是昨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