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和顾父也陪着一起屋里屋外地转悠了一圈,房子的问题除了老师傅自己去看之外,住在里面的人也是最有发言权的。
顾家的老宅子不算大,但也不小,正正好的三间屋子加一间厨房,还有个荒废了的牛棚,如今被拾掇出来做了柴房。
秦月夕买来的粮食都在厨房里堆着,原本狭小的空间就愈发显得逼仄起来。
“这房子都朽成了这样,也难为东家还能继续凑合住下去。”
老陈师傅看了一圈儿之后,眉头紧紧拧成了个解不开的疙瘩。
情况远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已经不是简单的修缮就能解决的问题。
“啊~这,这是老宅子,也有数十年头未曾住人,所以……难免就简陋了些。”
顾父脸上微热,若不是他如今落魄,又何至于带着家人回来住这摇摇欲坠的老屋。
可怜他荣华富贵直如过眼云烟,一片忠心最终落了如此的下场。
老陈师傅面色依旧难看,重又转了一圈再度细细看了一遍之后,对秦月夕直言不讳地说:“东家,老陈我对您负责,这话我就直说了。”
“这屋子没有什么修的必要,想弄好那
就直接推倒重来吧。”
“什么?还要重建吗?那……”
顾父一愣,虽然他心里也大致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当真的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为难。
修葺房屋跟重新盖一个完全是两码事,在费用上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秦月夕虽然说她进山采药赚了不少,可那毕竟是她冒着危险辛苦赚来的,就算是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
“顾先生,您刚才也是亲眼看到了,不说这房子的主梁已经朽得只剩个壳子,就说这墙,那裂缝都透进光来了,您说说翻修一次跟重新盖一个能有多大区别。”
老陈师傅虽然面色不好看,但还是耐着性子给指点了一番。
“顾伯父,既然老陈师傅说要重建,那就重新盖一座好了。”
秦月夕陪着走了两圈,对整个房屋的情况也算是心中有数了,再听老陈师傅这么一说,就更加下定决心了。
对她来说别说重盖一座房子,就是在县城里买下个十套八套的眼也不会眨一下,只是顾父不可能会接受就是了。
相处这些时日以来,她对顾家人的性格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太多的给予到最后可
能会变成沉重的负担,过犹不及便是这个道理了。
顾父转头看着秦月夕,目光中又浮动着一层光影,千般复杂的情绪倏忽而过,快得让她无从分辨。
“顾伯父,您不用想太多,我所做的一切都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您和顾伯母能收容我,才有我能够赚到这些银钱的机会,否则可能我早就化为一缕冤魂了。”
秦月夕摇摇头,想到她苏醒时原主那一身的凄惨,若不是她有手镯空间这个BUG,还有空间里的灵泉,想要快速恢复根本是不可能的,少说要在床上躺上半个一个月的。
若是这样来算的话,顾家能不计前嫌地收留她,不啻于是给了她第二次生得机会,所以她就算是怎样回报也不为过的。
“若是要推倒重建新屋,那我们一家老小要去何处落脚呢?”
顾父问题问完了,才觉得自己实在多此一问,既然秦月夕会提议重建,又怎么会考虑不到这个问题。
果然,秦月夕早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我记得村里富户周家还有一套宅子闲着,不若我们先租下来,略略打扫一下是可以住人的。这边就加紧工
期把新宅子起了,也好尽早了了心事。”
“那……我就将大家召集起来说一下这件事吧。”
这回顾父没有像以前那般为难,而是直接接纳了秦月夕的建议,他态度上的转变让秦月夕心中一松,做起事来便没了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所以现在事情就是这样,既然要重新盖间房子,那就只能暂时栖身别处,所以东西都要收一收,好预备搬家。”
顾父把大家召集起来,把事情这么一说,再看顾母等人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便知道他们都已是心中有数。
“我看,租房的事儿还是顾伯父和顾……梓晨一起去吧。”
秦月夕在提到顾梓晨的时候顿了一下,她忽然意识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顾梓晨比较好。
以前她一直以顾公子相称,可现在她对顾氏夫妻和青青的称呼都亲近了几分,却唯独跟顾梓晨还是隔山隔海般疏远,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她在稍微犹豫之后,还是选择了直呼其名,虽然看起来像是有些不太礼貌,但比起有礼却又疏离的“顾公子”来说,却显得稍稍有了些人情味儿。
“好,这样的事确实是该我
们父子出头去做的。”
顾父点头,心里很清楚这是秦月夕顾及到他一家之主的地位,还有顾梓晨身为长子的责任,才故意这样说的。
若是事事都是秦月夕出头,村里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会有什么样难听的话传出来都不意外,不外乎是老顾家男丁没用,要靠着新媳妇撑门面云云。
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