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开启的那一刻,我在纽约中央公园散步。请不要弄错,我不是罗伯特·帕丁森那样的夜行性动物,只是和公园里的马车夫很熟,他让我帮着照料会儿马匹。 新年已经到来,万家灯火在城市中点燃,这日并不能比往常赚的钱多,毕竟街头被人挤得水泄不通,哪里还有马儿生存的地方。 不过这位车夫只是着急去小便,也就对坐在旁边的我打了个招呼,相当于让身旁的人帮忙看着他的包。若真是包的话,他肯定不会让只偶尔和他打个照面的我来看管。马车嘛,是跑不掉的。 当然,这都是以前的事了。 我怀念那个时候的纽约,它还不叫赫尔沙雷姆兹·洛特。我更喜欢将如今的它叫做黑路撒冷,来自斯蒂芬·金的一部小说,或者更简单的,直接称呼它的缩写:HL。 曾经的纽约或许从不是天堂,但如今的纽约—— “抓,抓出他!!” 一阵旋风从我身旁飘过,我差点儿被撂倒,侧头看去,只见一道白影拉着栓着奇怪爬行动物的缰绳,疯狂地喊着“架”。 三年后的新年夜,同一个马车夫气急败坏,从我身旁跑过,连话都说不清了。 纽约纽约,你变成了什么样啊。 我飞驰上前,抬腿就将抢了马车的白毛踹了出去,一把拽住了绳子。在车夫气喘吁吁跟来后,我将怪物马车交还给他。 “哎呀,真是谢谢您。”马车夫感激不尽,又看了看远处:“那个人没事吧?”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个偷走车子的家伙栽倒在了花坛里。 我挥了挥鼻前的空气:“自作自受的醉汉,不用管他。” 说完我拍了拍手,离开现场。 这就是我与我的丈夫扎普·伦弗洛的初遇,虽然我们两人都不记得了。 又过了三年后的新年夜,我身处能俯瞰中央公园的高楼间,背对着我从小时起就当成自家花园一样的大片绿茵,正对着二十七岁的扎普。 要如何描述眼前的情况呢。 在一片迷雾之中,身上绑着炸弹的人拉着我的手,站在楼边。 我的丈夫位于五块大地砖之外,他一手握着由他自身血液制成的长刀,刀尖本是压着地面,已随他紧咬的嘴唇一同,深深地刺进地砖中。 他的另一手撑着膝盖,想要站起来,但接连两日的战斗已令他遍体鳞伤、筋疲力尽。 本已到了能完全剿灭敌人之时,我却刚好出现在这里,还被挟持了。 一不小心引线就会被拉开,在巨大魔法的作用下,我会变成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因而扎普没法轻而易举地做出行动。 和他一同出现在这里,只有他的师弟杰特。 作为半人鱼,杰特的致命弱点之一就是不能吃生鱼片。 敌人利用魔法,从杰特的脑袋里读取到了这点,召唤出了一大堆生鱼片,直接将杰特掩埋在其中。 可怜的杰特,同样经历了两天的不合理工作压榨,此刻已彻彻底底地昏了过去。 扎普连踹了几次他的脑袋,杰特也都没有醒来。 我平静地望着眼前状况,扎普的手臂晃动,鞋底磨过了地面。 “我说了吧,不要动。”敌人也注意到了,手落在我的脖颈上:“想想你心爱的妻子会变成什么样?” 是的,正如各位读者所料,我不是碰巧路过,而是被敌人召唤到这里,成了要挟扎普的存在。 “不许——动她——”扎普握紧了刀刃,咬牙切齿道。 “那就放下武器。”敌人说:“离开这里,我自然会让她安全地回到你的怀抱里,她可是你最重要的宝物啊。” 鲜血划过额头,流淌过眼皮,扎普抬高了头,赤色的眼眸里只有杀意。 若他放弃攻击,敌人就会打开HL的结界,世界必将生灵涂炭。若他继续攻击,我就会死,真是难以抉择。 要是我,会怎么做呢? 我冷冷开口:“真是胡说。” 敌人的独眼游移到我身上,扎普也微微扬起眉头。 “我才不是他最重要的存在。”我说。 “安吉!你说什么!”扎普以一副不可置信的口吻叫道:“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就是你!” “是啊,我从他脑袋里读到了你的身影,眼见为实,你们别想骗我!”敌人也叫道。 “可我不信。”我说:“有一次在床上,你把我叫成朱丽了!” “你的名字读快点不就成朱丽了吗?!”扎普反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