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疑雪扫了眼那个挺直脊背离开的人,吃惊不已,她疯了不成!忤逆成这个样子! 英国公气得脑袋发晕,往人心上捅,她可真行,“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女儿告退!”顾疑雪赶紧离开,免得受迁怒。 顾疑月去了荣安堂,老老实实地跪在院子里。 老夫人不愿见她,她也没离开。 屋中,大夫人正服侍老夫人用药,听到顾疑月来认错,垂目一瞬,再抬眸时脸上便带了温和的笑,“看来这几日吃了教训,还是国公爷教导有方,母亲,不如叫她进来……” “太后娘娘的生辰快到了,咱们家也少不得要去宫里叩拜,也不好教孩子一直跪着。”大夫人不着痕迹地提到寿礼之事。 这几日张氏也来服侍老夫人,十分的缄默温柔,对阿月犯的错全部都认,但是对寿礼一事丝毫不应,不论他们怎么着急,张氏也绝不肯接一句话,显然是不打算再为寿礼出钱出力了。 三弟妹倒是直言过寿礼的事儿,张氏坚决不提重新再备一份的事,眼看磨了几日她有些松口,若是此刻老夫人为难彩晴太过,张氏那边肯定又不答应了。 老夫人眼中有怒意,“让她滚回去!认错也是白认,也省得我见了心烦。” 大夫人给一边儿的婆子丫鬟使眼色,“二小姐跪了整整三日,想来也知道错了,且让她回去休息吧。” 顾疑月跪在院子里等待老夫人责难,不想只有个婆子出来,颇为温和的叫她回去,还十分的嘘寒问暖,顾疑月道,“老夫认可还生气,果真让我回去吗?要不我进去给她磕个头,认个错。” “老夫人歇下了,二小姐快些回去休息吧。” 顾疑月瞅了一眼门,咬了咬唇,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倔强,决定先回母亲那儿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才走出荣安堂就看到母亲急慌慌而来。 “娘!” “给老夫人认错了吗?” “认了,老夫人不见我。” “回去说。” 回了东跨院,张氏拉着她坐下,摸了摸她的脸,左右看了一眼说,“瘦了,红柳,去打盆水来,准备些吃的,这脸上黑的,让你抄孝经,你是抄到脸上了吗。你父亲怎么说?” 她摸了摸自己肉乎乎的小脸,也觉得瘦了点,“让我去给老夫人认错,然后回他院里跪着。” “顾疑雪刚才来给我认错了,她等会也要去跪着?” “应该是。” 张氏叹气,顾疑月道,“那寿礼被我打碎了,他们肯定要让娘再准备一份,娘你打算怎么办。” “上回送的是一尊玉观音,这回将我那儿的一尊佛像送上去也合适。” “让老夫人自己想办法去,娘又何必巴巴的送上去给她们薅。” “我是国公夫人,怎能置身事外。” “空有名头的国公夫人罢了,这府里上下都是老夫人和大夫人在管,出钱的却是你,你别管她们了。”顾疑月抱着胳膊,别开脸。 “若是以往我不管就不管了,这回不是要求到你父亲吗,而且你外祖他们的确是攀着英国公府做的生意,你以为张家能有今日靠的是谁。” 她一个商户出身的女子,若没有这样财力的母家,如何能在国公府立足,又如何能庇佑这她生的这个孽障,人若无用了,那才是真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