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雀和月豕吓了一跳。 这玉佩,虽然得来的手段不甚光彩,但好歹是进入山月泽的通行令,怎么说摔就摔了? 昙因面色如常。 见花小雀和月豕面露疑惑,她慢悠悠摇了摇头:“不用通行令牌,我们自己考进去。” “刚才那人既然有本事走后门,那再弄一块玉佩对他而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修真界招弟子,名录肯定都是登记在册的,人家认的是名,不是一块破牌子。我们要贸然前去,到时候无缘无故多了块通行令牌出来,谁能说得清?” “我本也想过直接杀了那男人,顶替他的身份易容进山月泽,有青璃羽,掩盖容貌和气息不是难事,可我对他完全不了解,后续无法保证不暴露。” “思来想去,不如我们直接换个正大光明的办法,只要通过考核,就能以正式弟子的身份进入山月泽。” 花小雀连连点头:“不愧是老大,想法确实周全,我明日便去打听修真界考核的报名时间和地点。还有方才逛街时遇到的那男人,不知他身后势力如何,总归是个隐患,我去摸摸他的底细。” 昙因笑道:“不必麻烦了,刚才那玉佩上写得明明白白呢。” 岂止身份,连生辰八字都有。他们遇到的是粟襄城第一富商,秦家长子秦贵弘。 秦家世代经商,富可敌国。 与普通商人不同的是,秦家不止做人界的生意,连仙界和妖界也素有往来。 据传秦家先祖年轻时辛勤耕耘,晚年对钱财突生厌倦,一心追求得道成仙,便将半数身家全部捐给了修真界。 修真界远离凡俗,但到底是需要金钱支撑的。难怪秦贵弘如此差的根骨也会被选上。 昙因将一切事宜安排好后,才问道:“你们今日可还探听到什么别的消息没?” 月豕面色有些凝重:“确实还有一事……老大,苦泠渊的封印松动了。” 昙因和花小雀闻言,俱是一怔。 苦泠渊位于北方极寒之地,镇压着许多上古时期的混元异兽。 昙因曾经的灵器玄朱弓、磐青箭,正出自混元异兽帝橐。 混元异兽非世间任何一个物种,它们乃天地初开时残余的秽气凝成,所过之处皆生灵涂炭。 数万年前,神族以全族的陨落为代价,将其镇压在苦泠渊,从此世间得以安宁。 其实严格说来,帝橐算是漏网之鱼。 它并未和同类一样被镇压,而是化作秽气逸散于天地间,在漫长的岁月中再次凝结成实体。 甫一醒来,就发疯似地跑去攻击昙因曾生活的頔云洲,后来被昙因斩杀。 因为与混元异兽曾交过手,昙因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有多可怕,一只尚能对付,这要是封印解除,成千上万只一起跑出来…… 世间恐真要大乱了。 “九阙天不管吗?那群道貌岸然的仙族杀咱们老大的时候可没心慈手软,既然自诩三界正道,总该拿出点诚意来吧,不然如何服人?”花小雀忿忿道。 “这便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 “据闻,尾宿仙君已受命携了圣器尾火漆前去加固封印,各地流窜的凶兽也有其他仙君清理,故世间暂时还未起太大波澜。” “此举怕是治标不治本。”昙因眉心微蹙。 “的确,数万年前神族倾全族之力,才将混元异兽镇压。魔族的消亡虽一直是个谜,但按时间推算,大概与这些异兽脱不了干系。如今神魔皆陨落,光靠仙族之力,想要解决这一切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他们想了个惊世骇俗的法子。” 月豕显然并不习惯一次性吐这么长的句子,一段话讲得断断续续。花小雀听得入迷,抓了他胳膊使劲儿催他往下说。 “神族留下的封印,自是需要神族来加固,”月豕轻叹,“九阙天帝尊商司阙已命人起草文书,将于三日后昭告天下——仙族借圣器续昼灯之力成功唤醒了一位上古神明。上神沉睡已久,神魂不稳,唯仙族牡丹可安魂。商司阙决定将妹妹牡丹仙子许配给上神,如无意外,婚期就定在下月月中。” 饶是自认见多识广的昙因,听了这话面上也露出一丝讶然。 无怪乎月豕评价此举惊世骇俗。在世人的认知里,神魔之谈已是极其遥远的传说。 两个神秘而强大的种族同时诞生,又几乎同时消逝,成为万千生灵可望不可及的一个梦。 此外,仙修练至极致可成神,妖修炼至极致可成魔,但万年间从未有成功者。这也侧面说明神魔之道有多艰辛漫长。 “据说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