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宁子航而言,这是个陌生男子的声音,略带磁性,温文而雅,想来是一个教养极好的人。
然而,于自己的亲侄子宁洋而言,却犹如雷霆之音,让他整个人都跟着毛孔悚然了起来。
刹那间,宁洋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软了,先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态度,彻底的荡然无存!
嘶嘶!
宁洋大口喘气,神色萎靡,那种感觉,几近于青天白日活见鬼。
这家伙,怎么会在苏家?
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毫无征兆,贸贸然的出现了?
这是……,有备而来?
“你,你怎么?”宁洋张张嘴,中途努力了数次,还是提不起什么精神来,他嘴唇发白,脸色铁青,与先前意气风发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许久不见?”沈卓咧咧嘴,距离上次见到宁洋,已经过去多日,容貌,精气神乃至为人性格方面,还是没有一丁点的改变。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毕竟名门之后,二十余载如一日养尊处优,指望他一夜之间变成一个人,又或者一夜之间长大,几乎不可能。
这种人,没记性的。
“好,好久不见。”宁洋犹豫良久,跟着
感慨了句,随之,脸皮止不住的抽动,这是一种高度紧张的表现。
“你们认识?”宁子航先看了眼自家侄儿,再将视线转移到沈卓,如此问道。
容不得宁洋答复,宁子航看出异常,故而疑惑不解道,“你怎么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可能得了风寒,最近这天气,属实不太正常。”宁洋只能这样搪塞。
然而,这样的答复,只怕在场每一个人相信。
宁洋这种表现,哪里是什么生病,这摆明了是畏惧,以及担忧。
堂堂超级门户的后人,居然被吓成这样?难不成,眼前这个年轻家伙,有宁洋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
以致于,宁洋投鼠忌器,不敢嚣张过了头,以免惹来没必要的麻烦?
只是……,宁家贵为超级家族,什么时候被外人拿捏过?又什么时候,被外人光明正大的威胁过?
“你到底什么人?”宁子航不是傻子,一眼瞧出沈卓来者不善,故此,也没给什么好脸色,语气非常严厉。
“叔叔,这是我的一位陈年好友。”宁洋继续搪塞,并且开始盘算退路,当务之急是赶紧麻溜留的滚蛋,而不是待在这个明显不安
全的是非之地。
“对了,我还有点私事。”宁洋故作恍然大悟,话锋一转,语气难得轻松,“等改天,改天我们再找个时间聚聚。”
“诸位,告辞。”宁洋双手拱拳,然后一把拽着不明所以的宁子航,转身就要走人。
宁子航被拽的踉踉跄跄,还没来得及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宁洋强拉自己的力度,再次加重。
“叔叔,快走。”宁洋害怕迟则生变,于是小声的催促了宁子航一遍。
话音刚落,沈卓已经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么磁性,只是让宁洋有点魂不守舍,“你觉得,我亲自来一趟,就为了陪你玩?”
宁洋,“……”
果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
宁洋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强行镇定下来,可惜,越是急于办成什么,越难以安定下来。
倒是一头雾水,感觉自己全程都是个局外人的宁子航,忍不住了。
这侄子,明显有事情瞒着自己,并且,这不是什么重点,重点是,堂堂宁家后人,竟然被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光明正大的威胁。
这宁洋,没搞清自己的定位?
他宁家什么时候,被这么威胁过?说句负气的
话,这宁洋的一举一动,完全是给宁家抹黑!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怎么听你这些话,大有威胁的意思?”宁子航转过头来,居高临下,虎视眈眈的盯着沈卓。
沈卓倒也没有否认,点点头,“你真聪明,一听就听出来了。”
宁子航,“……”
“这哪位?”沈卓的视线,落在宁洋这头,随之询问。
宁洋无奈答复,“我三叔,宁子航。”
“宁子航?”沈卓蹙眉,细细回忆,实在是陌生,于是大大方方承认道,“没什么印象。”
沈卓确实没什么印象,除开多次打过交道的宁洋,以及,宁家那位老柱石宁翠山,其他的,一概不了解。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了解就不了解吧,无伤大雅。
“你……”宁子航本来就火大,再看沈卓这番态度,更是火冒三丈,故此反呛道,“一介臭鱼烂虾,也配知道你爷爷我的大名?”
“臭鱼烂虾?”沈卓诧异,这倒是个新鲜词,“宁洋,你觉得,我算臭鱼烂虾?”
“不,不敢!”宁洋吓了一大跳,堂堂北瞾天王什么时候成为臭鱼烂虾了?
即使,今年今日的沈卓,早已不在
巅峰期,可,依旧不容小觑。
说来可笑,前段时间提及这个人的时候,他宁洋还大言不惭的一顿推测,觉得,当今沈卓不足为惧,假以时日,注定要被其踩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