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表情平静,镇定的可怕,自身完全没有不经意间,招惹了帝京城名门大少从而惊慌失措的神色。
按照正常人,此时此刻,以这般态度,直呼贝勒爷宁洋的名讳,不死也被扒下来一层皮了。
“你……”苏乔怒目相瞪,本想通过自己的架势吓唬到沈卓,然而,对方这番神情,始料未及的同时,也越发愤怒。
这个人,只怕是,嫌自己命长了?
又或者说,纯粹的不知天高地厚?
宁洋可不是什么善茬,何况,还有着通天背景,在帝京城基本横着走。
哪怕是自家父亲,现如今在苏家即将大权在握,可面对贝勒爷这样的狠角色,寻常接触的时候,也是收着的。
什么时候,一个随随便便跳出来的年轻人,敢这么肆意妄为?
“疯了,你简直是疯了。”
苏乔摇头晃脑,再次将矛头对阵苏知鸢,毕竟,没有苏知鸢将这个家伙带进来,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争端。
更不至于,让这个家伙,有冒犯乃至得罪贝勒爷的风险。
若是,宁洋在苏家遭遇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届时,一旦追究下来,一整个苏家都难逃其咎,被大人物惦记上可不
是什么好事儿。
“父亲,你还愣着做什么?这家伙神经怕是有问题。”
“如果真让贝勒爷,在咱们苏家坏了大好心情,加上苏知鸢迟迟不肯去见宁洋,咱苏家,可就万死不辞了。”
苏乔眼见着沈卓不到黄河心不死,只能着重提醒自己的父亲,看迹象,是真怕宁洋被惊动后,诱发一些不好的争端。
故此,苏乔很着急,非常着急,就差原地跳脚了。
苏成才愣在原地,没有吱声,显然在思索着什么,他比苏乔沉稳,现在的状况明显比自己想象中更奇怪,不得不慎重考虑。
“父亲,你……,你赶紧做事呀。”
苏乔语气急促,开腔的速度也很快,“贝勒爷可是咱家的贵客,万万不能在咱家拜访的这段时间,有半点闪失。”
苏成才还是没吱声,倒是沈卓感慨了起来,也确实值得感慨,“沈某若是记得不错,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没这么惯着宁家?”
“别说是一个小小的贝勒爷,哪怕是宁翠山来了,老爷子说不给脸色,就不给脸色。”
“什么时候,他的后人,现在竟然对宁洋这等小角色,都开始卑躬屈膝,一副视为主人的
衷心表现?”
苏乔,“……”
苏成才,“……”
“现如今的苏家,就我自身的感官而言,简直丢人现眼。”沈卓一针见血,直观评价道。
苏乔,“……”
苏成才,“……”
短短几句话,气得这对父女吹胡子瞪眼,尤其是苏乔,恨不能撕烂沈卓的嘴,这家伙,说话真的能气死人。
只是,越是想要第一时间反驳,越没有好的说辞。
似乎,都被沈卓言中了?
过去许久,苏乔方才没底气的嘀咕了句,“你个家伙懂什么?这叫待客之道,咱苏家一贯注重礼仪,这么做,自然有道理。”
“哦?”沈卓挑眉,一副戏谑的眼神看着苏乔。
苏乔无言以对,只能继续回瞪沈卓。
苏成才反而越不吭声,心里越难受,毕竟,沈卓言之有理。
老爷子苏仪还在世的时候,那可是帝京城名副其实的唯一的定海神针,别说区区一个宁家,普天之下谁敢冒犯?
宁翠山在老爷子跟前,确实不够看,更遑论,他的孙子宁洋?
再者,老爷子在帝京城门生无数,其中不少现如今还握着生杀大权,属于有头有脸响当当的角色。
只不过……
从
老爷子过世,家族陷入短期震荡,加之,自己有意靠拢宁家,争取强强联手,故此,在接触宁家方面,让自己像个需要极度巴结宁家的小人。
若不是沈卓这两句话,及时点醒了自己,苏成才还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无形之中,将家族的颜面,将老爷子生前为苏家塑造的骨气,门风,慢慢弃之不顾,慢慢丢失。
又比如,最近这场牵扯到苏知鸢的风波。
宁洋险些害了苏知鸢,并让苏家颜面尽失,然而,面对这样的过错,宁家最终只是让宁洋出面走个过场。
宁翠山从头至尾不露面,并且没有任何的口风,似乎,这种事,注定了这位宁老家主无心关注,苏家什么反应,完全不值一提。
这……,这还将曾经与之平起平坐的苏家放在眼里吗?
“难受了?”沈卓一眼看穿苏成才,此时此刻辛酸,憋屈,难受,乃至愤怒的心情,于是笑眯眯反问了句。
苏成才默默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沈卓,许久,他咬着牙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很重要?”沈卓感慨,言归正传,“当务之急,不应该是认真审视,老爷子生前为苏家留
下了什么,而你们这些后辈子嗣,是不是该坚守这些东西?”
“被人蹬鼻子上脸欺负,还一副巴结讨好人家的姿态……”沈卓挠挠头,略显无奈,更多的则是唏嘘,“贱不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