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卓一步迈入华云雨家门开始,天空的颜色,仿佛在这一瞬间,黯淡了下去。
始终跟在华云雨后面的老管事,眉头止不住的跳动,冥冥之中,多有不安。
只是看着胸有成竹的华云雨,再者,这里毕竟是华云雨的府邸,属于自己的地盘,难不成还能出现什么纰漏?
指不定,是这些年华家顺顺利利习惯了,现在稍微出现点挫折,就显得急促不安。
其实,参照华家的底蕴和影响力,未必就该这么风声鹤唳!
“希望是我想多了。”老管事嘀咕了句,遵从华云雨的安排,转身去泡茶。
“狗杂种,就是你送刀恐吓我华家?”
“呵呵,我还正愁找不到罪魁祸首呐,不成想,你主动送上门了,小东西,你今天死定了。”
又是一道如雷霆般的声音,贯彻全场。
年纪轻轻,身材竟是生的异常魁梧的华云雨长子华仓,气势汹汹冒了出来,并且,指着沈卓,一顿破口大骂,张嘴闭嘴畜生,小东西,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沈卓饶有兴趣得眯眼凝视着逐步靠近的华云雨,这个过程里,华云雨作壁上观,任由自己的儿子耀武扬威盛气凌人。
“我的下属,登门前,好像警告过,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刹那间。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像是横空劈落的大闪电,几乎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手起刀落。
“噗。”
速度很快,恨不能冲到沈卓跟前,指着他鼻子呵斥的华仓,忽然感觉到手臂冰凉,然后四肢百骸抽动,一个呼吸而已,这位华家长子脚步一歪,险些栽倒在地上。
“啊……”
下一秒,终于看清发生什么状况的华仓,突兀的瞪大眼睛,望着光秃秃的右手腕大汗淋漓神色煞白,那模样,似乎青天白日活见鬼了
般。
他的右手,被齐根斩断了,断了,竟然断了。
“初次登门,没什么好送的,权当留个纪念。”
华仓,“……”
华仓转瞬间,半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不说,额头也在渗出大面积汗珠,明显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
这一幕,让整个华家,从上到下彻底死寂无声,哪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华云雨,也感到透心凉,一股森冷,压抑得气息,笼罩全场。
“你敢伤我儿子?”终于,真正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华云雨,双目阴沉,周身青筋暴跳。
他此刻恨不得将沈卓抽皮拔筋,碎尸万段,“混账东西,你太嚣张了。”
竟是在他华家胡乱伤人,当他华云雨是吃素长大的吗?何况,这砍的还是自己最宝贝的长子!
然而,沈卓面对华云雨的怒吼,置若罔闻。
他前倾着身子,环顾华家院落里用于装饰的草木,不急不缓道,“华家主,奉劝你一句,我脾气不好。”
“在聊正事之前,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华云雨,“……”
这句话的含义太明显了,他在警告华云雨稍安勿躁,否则后果自负。
华云雨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生不如死的儿子,只能硬着头皮平息怒火,“你,来我华家,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人。”
沈卓挺直腰杆,切入正题,“你女儿华芬!”
“芬儿?”华云雨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兴师动众,竟然是为了他的女儿。
先前还特意询问的自家女儿,这段日子究竟有没有在外面招惹什么人,可后者明确表示没有。
现在……
“我女儿向来乖巧,绝对不会主动招惹祸事,敢问阁下,我家芬儿究竟犯了什么错?”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双方到底有着什么矛盾,故此,华云雨吱声询
问道。
然而,沈卓给出的答复出乎华云雨的预料,“这不是你关心的问题。”
华云雨,“……”
他身为华芬的亲生父亲,竟然没资格过问?什么叫做,这不是自己关系的问题?
摆明了就是欺人太甚!
华云雨咬牙切齿,“你这么嚣张跋扈,华某不见得让你如愿!”
“这个简单,要么给我人,要么我杀人。”
沈卓微笑,余光掠向跪在地上,低声哀嚎的华仓,无论华仓还是华芬,都是华云雨的心头肉,无论宰哪个,都够这位老家主喝上一壶了。
曹英心领神会,二话不说,几步上前,然后挡在了华仓的跟前。
这让华云雨试图解救华仓,并打算立即送完医院止血治疗的队伍,只能待在原地进退两难。
毕竟,曹英就站在那儿,真要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谁敢保证,下一秒,华仓的脑袋就直接搬家了?
敢干净利落的砍了华仓的手,不见得就不敢砍脑袋。
于这点,别说这些听主子吩咐差遣的小喽啰,哪怕是华云雨也没魄力,贸贸然的去闯这个风险。
“我与阁下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华云雨铁青着脸,凝视沈卓。
这太荒唐了。
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岂料,几个小时过去便开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