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说了一个‘好’字,便没有了下文,这是完全不管,外界于吴家极为不利的传言?!
吴天恩左看看自家父亲吴怀真,右看看低头喝粥,似乎胃口极好的沈卓,一时之间,满脸茫然。
照理说,自家父亲,以前也算韬光养晦,极富主见的人,否则,绝不至于,成为南岭市的‘半壁江山’。
如今,竟然有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觉悟?
再看看沈卓,这家伙,神色平淡,气息稳定,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宰了刘达康,以及江宁儿之后,将会为自己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而,吴怀真尚且有点判断力,这个阶段,就不该继续,容留沈卓待在吴家大院里。
毕竟,人是沈卓宰掉的,和吴怀真没关系,和一整个南岭吴家,同样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谁做的,谁去承担后果。
但是,吴怀真继续容留沈卓,岂不是变相的证实了自己,是帮凶之一?
甚至时间拖的越久,越是坐实了外界的‘部分真相’,两位富少之死,吴老爷子是罪魁祸首。
因为,吴家大厦将倾,老爷子抱着宰一个不亏,宰两个血赚的心态,准备破罐子破摔。
真要这样发展下去,
吴家注定会将自己逼到死路上去!
“父,父亲……”许久,吴天恩硬着头皮,张张嘴。
吴怀真不痛不痒敲了敲桌子,提醒道,“跟你没关系,吃你的早餐。”
吴天恩一脸憋屈,这个节骨眼,自己哪里吃得下去?何况,身边还坐着位,堪称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沈卓!
他,如鲠在喉!
“儿子还有点事,先走一步。”吴天恩想了想,摇摇头,拉着自己的妻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现场。
“我吃饱了。”与此同时,沈卓放下碗筷,转身离开。
管家蹙了蹙眉头,忧心忡忡。
原本,只是段氏和吴家的争斗,现在,这么闹腾下来,外市的几个大家族,都介入其中了。
光一个段氏,就足够吴家头疼了。
现在,一下子冒出这么多的敌人,这可如何是好?
“老爷?”管家张张嘴,欲言又止。
吴怀真挥手,“陪我起休息吧。”
同在一片朦胧烟雨之下的段氏,坐着几位神色各异,年纪同样处在不同层次的客人,客厅的气氛,有点讶异。
段郎从左往右逐一看过去,自家爷爷段清风,自家姑姑段颖,以及她的丈夫王术。
然后是从洪市,连夜
赶来,脸上还有挥之不去的疲意的江建鸿,也就是江宁儿的生父。
再之后,是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大的魏山河。
当然,还包括一些,本土的达官显贵。
这些人,个顶个身份显赫,家世渊博,这股力量若是强强联手,放在任何一地,都能搅起腥风血雨,更遑论小城市南岭?
可……
段郎沉默的看着他们,明明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却什么也不敢说。
毕竟,他知道这帮人,面对的敌人是谁,哪怕,那个年纪轻轻的家伙现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
段郎深知,今天,他若是将沈卓的身份泄露出去,非但没有任何办法和能力,帮助段氏,或者这批所谓的盟友,扭转乾坤……
甚至连自己,都会跟着丢掉性命。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道理,段郎比任何人都清楚!
故此,保持沉默,佯装着什么都不知情,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沈卓已经给了他一条活路,段郎犯不着,在这个节骨眼,不识时务将沈卓的身份泄露出去!
“江先生,事已至此,我对令郎的遭遇,表示很抱歉。”
“若非段某忙于手头事务,一时间没关注外界动态,令
郎也不会……,好端端的,死于嚣张狂徒之手。”
段清风举茶,向江建鸿施以安慰。
江建鸿不言不语,自顾自端起一杯茶,仰头灌了下去。
“我需要那个家伙,更详细的资料。”江建鸿语气沉闷道。
魏山河也跟着,坐直了身体。
段清风顿了顿,继续开口道,“目前流出的消息不多,只是,隐约听闻,这家伙叫做沈复?”
“和吴怀真具体什么关系,也不清楚,这小子,像是凭空冒出来。”
沈复?
江建鸿和魏山河,同时蹙眉,印象里,年轻一辈的后起之秀里,好像没什么知名人物,叫做这个名字?
而且,听闻这小子,腿脚不利索?是个不折不扣的残疾人?
这么排除下来,更是没什么符合特征的嫌疑对象了?!
并且,从段清风的语气可以判断,他不慌张,也没过度警惕,换言之,这只是一个变数,一个可控的变数。
于大局,起不到任何影响。
之所以出现这么多意外,是前期没有太关照这个年轻小子,以致于后者狗急跳墙,干了几件泼天大事。
“反正我来了,这小子的背景,一定要查清。”江建鸿强调道。
段清风不解,
手刃罪魁祸首不就行了,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