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在我眼里,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微不足道,随手就能轻松碾死,且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蝼蚁罢了!
陈南飞并未意识到,以他现有的身份,说出这种话,不合适的同时,也有失涵养。
毕竟,身为一地的父母官,要身体力行,要注重言行举止,更要时时刻刻束缚自己,做个规规矩矩的人。
这个职位的存在,可不是什么名门大户的掌舵者,一言一行,均是为自己的私人利益去考虑。
归根结底,还是陈南飞的身份问题。
名副其实的公职人员,不求你将一碗水端平,至少,至少在立场上面,不要过于的倾向于某一边。
同时,在日常的为人处世方面,也需要收敛,礼貌一点。
沈卓这边还没和陈南飞交流几句话,后者就跟炸毛一样,张嘴闭嘴,便要大言不惭的弄死自己……
这么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为地方父母官,最最需要做的是什么,这类人,沈卓最喜欢敲打敲打!
只是,陈南飞并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坐在自己跟前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还在计较,沈卓于自己的冒犯,和不尊重!
微风吹落巴掌大的梧桐叶。
沈卓顿了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吱声。
陈南飞还在观察着沈卓的一举一动,刚才本就因为,吴天恩影响了自己的心情,这会儿,又跑来一个找死的!
正好。
陈南飞本就有一肚子气没处撒,沈卓只能算是自己倒霉,往他陈南飞的枪口上撞。
“你如果及时道歉,我还能放你一马。”陈南飞想了想,故作不紧不慢,高高在上的催促道。
“听说,你当初上学,吴家那边还资助过?”沈卓并未正面回应
陈南飞的要求,而是岔开话题,问了这样一句话。
陈南飞眼皮跳了跳,有点疑惑,应该是不理解,沈卓为什么好端端的提及了这件陈年过往。
虽然过去很多年,但过往发生的事实,的确是事实,不管承认与不承认,这件事永远存在着。
故此,陈南飞并没有反驳,也没有选择颠倒是非。
这样的默认态度,在很大程度上,算得上主动承认了?
如果,当年没有吴家资助,陈南飞的学业,不至于那么顺顺利利。
严格来说,吴家在他的读书时代,帮了不少的忙,先前吴天恩也主动透露了这点,同时希望陈南飞念在往日旧情的份上,别和吴家过意不去。
“这又如何?”陈南飞挑了挑自己的眉头,语气还是那么的高高在上,没有任何回缓的余地。
“那你现在的行为,叫做……,落井下石?还是忘恩负义更为贴切一点?”沈卓抬起头,好奇询问陈南飞。
他的眼神很清澈,很明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陈南飞在南岭市主政多年,自身同样有着毋庸置疑的强大气场,照理说,他这样的存在,任何人见着他,都会杵上三分。
类似沈卓这样的人,还是头一次见。
非但丝毫不忌惮自己,甚至能不紧不慢,条理清晰的和自己对答如流。
中途还阴阳怪气的嘲弄了自己一番。
陈南飞想要呵斥沈卓一句多管闲事,想了想还是作罢,随之,他问道,“这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一切都怪吴怀真,咎由自取,我已经给了他很多次面子,他自己不珍惜,难不成还要怪我?”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沈卓今天来此,并不想和陈南飞争辩太多,伸手示意了下阿刁,然后道,“你的机会
只有一次。”
“自己权衡。”
阿刁果断的将一份早已备好的信封,递了过去,没有任何言语。
陈南飞挑眉,皮笑肉不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在南岭市这地界,你竟然敢威胁我?”
贵为一方父母官,明面上,他的身份最大,份量最重,什么时候,在南岭市,有人敢不给自己面子?
不过,陈南飞也很感兴趣,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魄力和底气,从而敢和自己叫板?
随手抄过阿刁递来的信封,还没来得及开腔,沈卓已经在阿刁的帮助下,渐行渐远。
中途,竟然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
陈南飞站在原地,本想将信封随手扔了,临了想了想,还是将信封夹在了黑色的公文包里。
“哼,一介跳梁小丑,真是不自量力。”陈南飞腹诽,示意自己的司机备车,毕竟,今晚还有一个饭局。
重返吴家大院。
一大家子正准备吃饭。
先前受了一肚子气的吴天恩,脸色还是那么难堪,半天提不起精神来,夏艳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
老爷子自顾自倒酒,彼此都是保持着面和心不和的神态,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闷头吃饭。
沈卓毕竟在吴家待了一段时间,寻常吃饭,也和吴怀真一起,今个,同样不例外。
老爷子在见到沈卓之后,明显态度回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