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摇抓抓自己的后脑勺,也没刻意招呼,任由自家父母,与自己擦肩而过,然后进场。
夏阳则朝自己一阵挤眉弄眼,幸灾乐祸。
此时的主会场,热闹异常。
非但来了不少家属,曾经从这里走出去,并且如今成就不小的杭*友,也会赶回来参加。
人这一生,很多活着就是图一个面子,或者说光彩。
杭大这种体量的固定庆典,是每年年末的保留节目,故此,每年都会出现不少,来头不小的存在。
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中心,一边接受着尚未毕业的莘莘学子们崇拜又羡慕的目光,一边老气横秋满脸骄傲的分享着,自己走向成功之前,所经历的种种酸楚以及无奈。
最后,大家齐刷刷鼓掌。
而,位居舞台中心的分享者,开始面朝大家,深深鞠躬。
然后结束,换下一个,继续分享所谓的成功学。
夏摇不喜欢这样的环节,夏之言也从未发表过看法,大家心知肚明,但也清醒的明白,这些玩意避免不了。
毕竟。
无论这些曾经隶属于杭大的校友,是兴师动众跑回来炫耀自己的成功,还是另有目的。
一场盛大的晚会完美落幕,杭大总能筹集到不少捐款。
之后,夏之言将这些数额不小的捐款,用于培养杭大新一代的本校学子
身上,简而言之,各取所需!
这也是为什么,杭大这些年,一直在坚持筹办校庆典!
今年的庆典其实也来了不少重头人物,校门口停车场的豪车,一辆连着一辆,阵容可谓强大。
夏摇在主会场门口,待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无趣,索性去校外走走逛逛,顺带买了杯奶茶解渴。
此时,距离开场还有二十分钟。
单手握着奶茶杯的夏摇,最终还是发了条简讯给沈卓,对方速度很快,但也仅仅回了两个字,堵车!
“让你不早点出发,活该。”夏摇暗自腹诽,抬起头,望着皎洁的星空,心底突然空空荡荡的。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异常准确。
这一刻的夏摇,略显心神不宁,她簇起眉头,站在校门口巨大的拱形门前,默默回望了两眼。
街口灯光闪耀。
人影绰绰。
年轻朝气的身影,越来越少,这个点,都往主会场聚集。
哪怕没资格进入主会场,但分会场同样能容纳不少学生,唯一的区别是,一个现场观看,一个通过大荧幕转播。
“夏老师?你这个点,怎么还在外面徘徊?”
保安亭探出一颗脑袋,五十岁的年纪,皮肤黝黑,穿着整齐且整洁的保安服,笑起来给人一股舒适感。
陈工。
本名陈涛。
但大家都喜欢称呼他为
陈工,听闻年轻那会儿当过什么工程设计师,也不清楚真假,久而久之,陈工的叫法便传开了。
在杭大工作十余年,一直兢兢业业,加之为人谦逊,又好说话,大家并没有因为这份普通职业,看低或者排斥瞧不起陈工。
反倒每次见面交流,都像认识多年的朋友一般。
听见陈工询问,夏摇晃晃手中的奶茶杯,“有点口渴,出来买杯喝的,马上就进去了,然后……”
陈工眼睛一亮,“我好像没看到沈老师的车开进来,没到?”
夏摇捋捋长发,以沉默代替回答。
“难怪夏老师,这个点还在外面溜达,原来是沈老师还没到场。”陈工哈哈大笑,夏摇撇撇嘴,懒得开腔。
“对了。”陈工想起一件事,小声告知,“跟你说个事,今晚校庆典来了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刚进去没一会儿。”
“什么来路?”夏摇好奇。
“听闻叫袁华,前几届的杭大学生,现如今在政法口总算熬出头了,先前我开栏杆的时候,匆匆瞥了一眼,那气场那不可一世的姿态,乖乖。”
陈工咂咂嘴,毕竟在杭大工作十年有余,什么难缠,身份显赫的人物没见过?
他这种工作,尽量少说话多做事!
夏摇还以为什么好玩的事儿,本想竖耳倾听,岂料越听越
无聊。
这样的状况,在杭大并非什么新鲜事,其实每年校庆典总会跳出几个乱七八糟,自恃清高,并打着杭*友的身份,兴师动众参加盛典,争取出出风头。
以前还闹过乌龙,有不是杭大的校友,也跑来站台,出风头。
老校长倒没计较,反正校庆典中途有捐款节目,这帮沽名钓誉的家伙,越是出尽风头越好,后面捐款起来基本不手软,动辄大几百万几千万,跟钱不是钱似的。
“我估摸着,今晚校庆典的重头嘉宾,非这个袁华莫属了。”陈工环抱着双臂,吱声感慨道。
夏摇突然冲陈工眨眨眼。
陈工起先疑惑不解,随之猛然大悟,前两天杭大可是闹了不小的动静,原来一直低调兼职军事班课程的沈老师,同样来历不小。
都有三颗星的将领,出面替他站台。
“我倒是忘记,咱们的沈老师,也是狠人。”
陈工摇头晃脑,夏摇已经踩着高跟鞋,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