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菀终于出院。
沈卓处理完离院手续之后,载着沈菀,回到了那套近段时日,一再引起无数争端的老院子。
外界,其实也在疑惑这场争端的忽然落幕。
毕竟,金鸿集团对这套院子,可谓势在必得,而作为茗萃园的轴心区域,金鸿地产拿不下来,后续计划,必将受阻。
耽搁一天,就是海量的经济损失。
以金鸿集团急功近利的行事风格,这种损失能忍?何况,金鸿集团前面已经放话,不惜一切代价拿下。
如今……
紧随其后,本土豪门之一苏氏,突然遭遇调查,用的非常规手段,直接封门,拒绝对外披露任何细节。
这件事,当即在杭城本土,引起风浪。
而姜氏一脉的倾塌,顿时让议论不止的本土,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之后,再也没人敢公开场合谈论。
一天之内。
两家第二梯队本土豪门,相继崩盘,这很明显,是出事了!
究竟何方神圣,于这么短时间,先废了苏家,再灭姜氏,只怕能力上限,仅次于纳兰氏这种巨无霸家族。
终归是大事。
一时间,人心惶惶。
最后,还是纳兰天狼提了句,无论基于什么原因,
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他会出面了解,以图稳定人心。
不久之后。
他的女儿纳兰天香,将与江道陵完成世纪婚礼。
杭城需要,也必须保持安稳!
言外之意,他纳兰天狼的女儿大婚在即,不管何方神圣,千万别在他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扰乱杭城安宁,否则后顾自负!
沈卓对此,并未出现太大应激反应,短时间,他还没考虑离开杭城,既然迟早与纳兰天狼交锋,不急!
“从你走后,我就没怎么动过院子,生怕你回来不认识。”
阳光熟软。
沈菀握着一杯白开水,坐在院子里晒起太阳。
沈卓则将视线,落向正中心的秋千上,一眼过去,仿佛回忆起七八年前的自己,满是温情。
这套院子其实并不大,如果不是城市规划,也不至于成为一块香饽饽。
只不过,于外人而言,这是一块价值不菲,能带来超高利益的地皮,于沈卓来说,是家,是港湾。
沈卓从来都觉得,他真正的家,只在杭城。
哪怕,严格来说,他只能算半个杭城人,祖籍则远在帝京,曾经的家世,更显赫到十个纳兰氏,都不敢起半点比较的心思。
“帝京沈家,这些年
蒸蒸日上,影响力越来越恐怖了。”
沈菀偷偷扫了眼沈卓的表情,等这句话说完,院子外的门,忽然推开。
一对夫妻。
拎着勉强贵重的礼物,远远的朝沈菀挥手。
沈菀不见半点欣喜的神情,反而略感抵触,只是碍于情面,默默点了下脑袋。
“哟,这是少卿回家了?几年不见,长成大小伙啦?来,让你梅姨仔细瞅瞅。”
打扮妖艳,走起路来,还要刻意扭动腰肢的妇人。
非常自来熟的冲沈卓打招呼,约莫看出身穿运动装的沈卓,几年不见依旧没有出人头地,热情顿时减半。
沈卓其实认识这对夫妻。
以前的老邻居。
妇人名叫杨梅,曾经是十里八乡的快嘴,既泼辣,又彪悍,与沈菀关系谈不上什么密切,更谈不上,足以让杨梅亲自登门拜访的地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汉子则叫颜朗,名字倒是挺文艺,只不过人,大老粗一个,家里家外,都是杨梅这个妇人做主。
“沈菀呐,前几天听说你生病了,我一直想来看望你的,可惜搬得新家离这太远,几次都没功夫,别见怪,别见怪啊。”
杨梅轻描淡写撇了眼沈卓,主动前去与沈
菀套热乎。
颜朗则掏了支烟,假意递向沈卓。
不过后者摇摇头,没有去接,正中颜朗下怀,自顾自点完火,以一副长辈的姿态,高高在上,打量着沈卓。
“你这离开家,起码五六年,怎么样?外面发大财没?”
颜朗知道沈卓少年参军,如今二十四五岁,按正常军人的发展路线,这个时候,差不多退伍转业。
发财?
这年头,如果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发财,也不至于人分三六九等!
沈卓笑而不语。
颜朗目露精光,连忙大大咧咧道,“瞅你这样子,也不是什么有大出息的人?都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
“你呀,没发财的命。”
颜朗双手环抱,靠在院子里的一根台柱边,咧开嘴,笑得极其欢乐,时不时还要露出价值不菲的腕表。
不远处,正在与沈菀套近乎的杨梅,偶尔也会打量沈卓两眼,估计没想到,沈卓突然回家了。
一起邻居多年。
杨梅清楚,沈卓从小就是块硬骨头,说句不好听的话,属于不叫的狗,真惹急了,能咬死人!
两夫妻互换眼神,笑容里满是幸灾乐祸。
蹬蹬蹬!
又是一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