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九层塔送出来的竟然是季宜主与蝉衣等人,他们的神情还有些恍惚,看样子还没有从中缓过神来。纵然是担心昔归,但她现在没有出来,问问这些人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蝉衣你没事吧?里面情况怎么样?你们到了第几层?你有没有受伤?”一旁的凤凰连忙凑了上去,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见她一身灰尘有些狼狈,但看样子似乎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她可是娘亲重视的人,若是受伤了她也没法交代。
“我没事。”终于缓过神来,蝉衣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我们到了第三层,没想到那里竟然是幻境,我面前出现了许多以往杀死的魔兽,他们好像都复活了一样要杀了我。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从我头顶射下,那些魔兽在一瞬间都没有踪影,再次睁眼时就看到你们了。”
简单说了下情况后,众人也都想到了刚刚在第八层恐怖的天雷,比之前的要强大多了,蝉衣所说的白光应该就是天雷。没想到这天雷竟然如此厉害,连第三层都受到了影响,将他们强制送了出来。
原本凑在最前面的纤羽学院学生看了眼侍卫头领,默默退了几步,他还想着刚刚随口说的第三层是魔兽的事,这会儿便不攻自破了。
还好上官子洲在旁边,侍卫头领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越过上官子洲讲他的不是,只能恨恨瞪了他一眼,这事就算了了,不然吵起来又是麻烦事。他自己本来也没有多占理,若是闹起来估计也会受到惩罚。
“所以说,现在只剩下娘亲一个人在九层塔中了,这可怎么办啊,我根本无法感受到与她的联系,若是她出了事我都没法帮忙了。”
凤凰惨白着脸,抬头望着第九层,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在空间的星河能帮得上忙。
“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化险为夷的。”蝉衣倒是看起来比凤凰镇静多了,并不是因为她不担心昔归,而是她更相信昔归,比起凤凰将她当做寄托,蝉衣心里已经把她当做了绝不会倒下的伙伴。她绝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凤凰叹了口气,满脸担忧。
而众人注视着的第九层中,等不到众人的昔归已经踏入了第八层的传送阵中,一阵熟悉的眩晕过后,昔归睁开双眼,发现这里不同于前几关的变幻莫测。这里出人意料的柔和,没有什么幻境,也没有什么魔兽,只有靠着墙两排的夜明珠,将这里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而引人注目的正是最中间的一块万年冰石,正散发着阵阵寒气,整片空间都被它散发出的寒气所笼罩,气温极低。虽然昔归早已寒暑不侵,但这里的万年冰石所散发的寒气还是丝丝缕缕的浸在骨子里,这是从灵魂深处感受到的寒冷。
那万年冰石上正悬浮着一颗暖白色的内丹,它的出现将周围所有夜明珠的光芒都比了下去,如同繁星不可与明月争辉。
“这是……”昔归皱着眉头向前走去,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这颗内丹近在迟尺,若是建造者有心,便会在这里设下最夺命的机关,但直到昔归走到了万年冰石的面前,这里竟然没有一丝动静。
“为什么不拿?”深沉的嗓音从昔归身后传来,她猛地回头,只见那是一个垂垂老矣的男人,他的脸上满是皱纹,目光如水的望着那颗内丹。
“你是谁?”昔归皱着眉头握紧了问天剑,只要这个男人有任何动作便将他一剑刺死,可他仿佛没有看到昔归的动作一般,缓缓走了过来。在暖白色内丹的照耀下,昔归终于看清了他,他竟然是一道神识?并不是真正的人,或者说他已经算不上是一个人了,他早已死亡,这不过是他留下的一道神识罢了。
“在建造这里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闯过这八关来到这里,百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能通过。”男人说着脸上出现了一丝荣耀,这是他设下的机关,自信这个世上不会有人能轻易闯过,事实也正是他想的那样,没有人不会有欲望,没有人能轻易战胜自己的心魔。
只要活在这世上便会有欲望,即便是辩天机,不也败给了自己吗,能来到这第九层,一定是战胜了自己。
“你很好。”想到此男人满是欣赏的看了眼昔归,神情一点都不像是将死之人。他设下的机关自己知道,就算是他,也没有把握能通过第八关,毕竟他的执念太深,正是因为心魔根深蒂固,这才没能渡劫成功。
“你是谁?”没有受到他的影响,昔归盯着他再次问道,老人微微一笑,似乎看淡了一切般,“我不过是个死了的人罢了,不必挂怀。”
“倒是你,看着不过十几岁的娃娃,我建造这里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能通过的是个孩子,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或许也正是你年纪小,还没有心魔才歪打正着,若是隔几年再来或许就不一样了。正是因为经历的多了,执念才会更深。”
看着昔归老人不禁感叹道,谁知昔归却笑了笑,“不,再过多少年来我都会通过第八关的,因为没有什么心魔能比得过天劫,当有一日连上天都要你死的时候,爱恨嗔痴还重要吗?”
“什么?”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老人皱起眉头狐疑的看了眼昔归,她不过十几岁罢了,怎么会惹上天劫?
还以为她是说笑,老人低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