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吧。”洛寒衣拂袖转身,道,“那丫头桀骜不驯,放她出去,定成祸患,我劝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 “洛掌门,”凌无非深吸一口气,道,“星遥在贵派十几年,心性如何,您必定比我们更为了解,可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若让她听到,便不会寒心吗?” 他从前一直无法想象,为何沈星遥口中所描述的洛寒衣会那般固执,如今亲眼见到她对沈星遥的态度,他只觉得这不是固执,而是疯狂。 琼山派已许久不见有外人来,听闻有人到访,还是为了一个早已背叛师门的弟子与掌门争执不休,各殿弟子都闻讯赶来大殿门外瞧这热闹。 扶摇殿下的门人自然也都听闻了此事。顾晴熹不用猜便知道与沈兰瑛有关,然而她找遍了扶摇殿中上下,都没能找到沈兰瑛的身影,便立刻跑去门前,拦下打算赶去大殿查看情形的朱碧,问道:“上回我问你,兰瑛去了何处,你对我遮遮掩掩,顾左右而言他,可是知道些什么?” “师父,您想不想星遥被掌门打死?”朱碧问道。 “荒唐!掌门自有她的用意,你们哪里懂得?”顾晴熹震怒道。 “我当然不懂,可我却知道,如果掌门哪天真的动了手,星遥这一生可就毁了。”朱碧说道,“她虽固执,却非大奸大恶,为何要被掌门如此对待?”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顾晴熹说完,便不再与她置辩,当即转身走出大厅。 躲在角落里的林双双见状,连忙跑上前来,拉着朱碧问道:“师父都知道了?你当初……怎么就不想个好点的办法?” “我想什么办法都没用,”朱碧说道,“倒是你,这一次竟没有落井下石。” “我再怎么讨厌她,也只是不想看见她在昆仑山上罢了,谁会想要她的命啊……”林双双嗫嚅着,缓缓低下头去。 “不管这些,咱们也到大殿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朱碧说着,便不由分说拉着林双双走开。 二人很快到达殿前,恰好望见洛寒衣命令一众弟子上前,将凌无非与江澜二人与掌门隔开。 “真的是他?”朱碧眉心一紧。她的瞥见江澜,目露疑惑,自说自话似的问道,“旁边那个女人又是谁?” “之前好像没见过,”林双双道,“该不会是他的……那一位吧?” “你在说什么?”朱碧不解,道。 “没,没什么。”林双双摆摆手,道,“只是随便猜猜。” “我再说一遍。”洛寒衣站在台阶高处,俯视众人,冷眼说道,“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 “死不死心不由您说了算,我们千里迢迢从江南而来,连人都没见到,便要打道回府,换做是您,您会甘心吗?”凌无非可算是看明白了洛寒衣的心思,既然好声好气说话无用,那便只能激将了。 “对啊,不能把她带走,只见一面总不过分吧?”江澜说道,“也不枉我们跑这一趟,琼山派好歹也是大名鼎鼎,这点礼数总该有吧?” 洛寒衣不言,冷眼瞥向一众弟子长老,却不说话。 闻讯赶来的李相容与钟盈相视一眼,还是钟盈先开了口,道:“掌门,这该如何是好?” “这要求不算过分,”朱碧小声对林双双道,“可我怎么觉得,掌门不想答应。” “世俗礼法,于我琼山派并无约束,”洛寒衣道,“你们口中的‘礼数’,我也不必遵守,送客!” 拦在江、凌二人跟前的弟子听到指令,正待上前,却听凌无非高喊一声:“且慢!” “你还有什么话说?”洛寒衣眸光一紧。 “洛掌门方才所说,世俗礼法对贵派上下门人全无约束,可是真的?”凌无非道。 “当然。”洛寒衣道。 “那么身为琼山派的弟子,也就不必尊师重道,友善对待同门了。”凌无非道,“既然如此,那么沈星遥又何错之有?” 此番说辞,堪称绝妙,比之古时公孙龙所提出的“白马非马”这般虽是胡搅蛮缠,却又无懈可击的说法,当真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放肆!”李相容斥道,“你一个外人,如何有资格评断我琼山派之事?” “琼山派门人行事,于礼法之外,她已不是我门下弟子,又怎能算在其中?”洛寒衣不紧不慢道。 “她既不是琼山派门人,便是自由之身,”凌无非举起文书,镇定说道,“只要她肯点头,我鸣风堂前来向掌门要人,便是名正言顺,若掌门不允,大可兵戎相见。” “你……”洛寒衣气结,当即怒喝,“简直不识好歹!” “那便请洛掌门告诉我,何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