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还在我手里,你好好在山庄里练功,否则别怪我狠心。” 王达济回想起顾明惑的这句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此刻正在前往王氏祖宅的路上。 母亲过寿,她作为女儿,肯定是要亲自祝贺的。 更何况……她们已经三年未曾见面了。 王氏祖宅位于崇州的沧菱,家业极大,可谓是当地的土皇帝。 沧菱是有名的鱼米之乡,河道四通八达,若能乘船由水路前往,必然能节省不少时间。 王达济此时便是带上顾善和红棠前去瑜洲东新城的码头乘船。 官道坦坦,尘土飞扬,马车慢慢悠悠地行驶着,突然有一骑奔腾而来。 王达济听到马蹄声,随手掀开帘子一看,却对上了一双疲惫的眼睛。 那是一双略显愁苦的大眼睛,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突然迸发光彩。 是周展。 王达济故作镇定地放下帘子,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傻子。 听说他病了好一阵,德秀山庄的庄主夫妇把他扣在家里不得出门。 想来现在是觉得大势已定,放他出来散散心了。 马蹄声远去,王达济只当是个意外。 顾善钻进马车里,笑嘻嘻地对她说:“主子,是周展吧,那个人。” 当时周展在天衍山庄的时候顾善在外安排脱身的事情,所以并未见过周展本人,不过事成之后她倒是听说了许多这位周二公子的事情。 最让她捧腹的莫过于周展来天衍山庄这个他们称为魔教的地方卧底却爱上了魔教教主这件事情。 她还曾偷偷跟王达济嘲笑道:“这跟你真的爱上顾明惑有什么区别?” 王达济当时只是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两天后,王达济一行人到达东新城的码头,众人簇拥着她上了一艘华贵的大船。 周展远远地在人群中看着船上绣着“王”字的旌旗,问旁边的大叔到:“大叔,这船看起来好有钱,是谁家的?那位美丽的小姐是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啊?” 大叔倒是热情,直接告诉他:“你看那个旗子,最有钱的那个王家你知道吗?就是那个王家的。那个小姐啊,我听说是王家家主的嫡女招婿所生,好像是马上要接任家主的位置了。” 周展夸张地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说:“这么年轻就这么有钱了?这么一个继承人,怎么之前没听说过?” 大叔神神秘秘地靠近他,小声道:“这你可就问对人啦!我在沧菱的亲戚告诉我,王家家主本来想再生个男丁,可是一直生不出,没办法,才把女儿和孙女给扶起来的。” 周展连连点头,说:“原来是这样!还是您有门路啊!” 告别热情的大叔之后,周展混进了王达济所乘大船招聘工人的队伍里,最后成功上了船。 对此一无所知的王达济,在登船第一天接到了红棠递上来的消息。 白梨飞鸽传书写到,天衍山庄的余党在频频骚扰和攻击王家的店铺,白梨猜想是因为之前去周家收租的事情让顾明惑记恨上了王家。 王达济听完没有直接表态,而是让红棠把顾善叫了过来。 “怎么啦?突然叫我干嘛?我钓鱼呢,今天晚上还吃不吃鱼啦?”顾善拿着鱼竿进了屋。 王达济招手示意她靠近。 顾善依言靠近之后,听到王达济说:“顾明惑上钩了,你让凤临偷偷吩咐下去,所有被骚扰的铺子,联系当地的商户,一起告去衙门。” 顾善眯眼,看了一眼门外,说:“她?” 王达济点头。 顾善撇撇嘴,回自己船舱给凤临写信。 王达济登船的第二天,凤临收到消息,把事情安排了下去。 王达济登船的第三天清晨,船只到了沧菱的渡口。 王达济等人整理行装,正要出发下船,却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一跃到了甲板上,看着王达济一言不发。 王达济看了半晌,认出了来人,却没有说话。 那男人见王达济一言不发,愤怒地攻击向她。 此时红棠和顾善离得都远,来不及挡住,不想另一个男人跳出来接住了他的攻势。 是周展。 王达济一看是他,颇有些头疼,连忙叫停:“顾不惑!别打了!有话就说,我不想动手!” 顾不惑倒是听话,立刻收手,周展见他不打了,也乖乖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