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点头:“反正,白祯楮,是万万难当此任的!”
不行就是不行,赶鸭子上架,只会越发混乱。
倒是白玉鹏,虽然心术不正,太过凉薄狠辣,但也是多年在位,轻易不会惹出什么事端。
“你既有了主意,我会让人襄助你。”白玉堂在心底暗叹,面上没露出多少:“罗刹或许也快坐不住了,你大可与他们见一面。”
暂时,他还是想留在苏府,研读研读苏柏鸿留下来的这些手札。
如若不然,可就真的赶不上苏清颜了!
正好,苏清颜现下心思浮躁,也是需要一些事物分散注意力的。
“那好,我给任意传个信。”苏清颜点点头,忽而笑了:“说起来,这两位兄长对我倒是真不错。”
“是啊,就连我也羡慕你,与陆家几个、任家几个的兄妹情谊。”白玉堂莫名感慨。
苏清颜的心下却乍然刺痛。
其实,白玉堂也是希望兄弟和睦,一家顺遂的吧?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白玉鹏身为帝王,早就被权势迷花了眼睛,又怎么会肯呢?
所以注定,白玉堂是没法感受到那样的情谊了。
她挪过去,依偎在白玉堂膝上:“你
有我了,我的家人,不就是你的家人?”
“咦,王爷和妹妹原来在这里?”
恰好,陆之媛提着食盒匆匆赶过来:“虽说颜儿妹妹方才陪着姑祖母用过吃的了,但是爹爹和娘都惦记着,王爷在桌上没用多少,担心王爷饿坏了身子,特意叫我送来的!”
苏清颜乐了,冲着白玉堂挤眉弄眼:“你瞧,大伯与伯母,不都疼你?”
“你还说呢!”陆之媛没好气地白了苏清颜一眼:“你才刚醒就冲出门,也忒不懂事了!姑祖母和爹娘倒也罢了,你可不知道,王爷为了守着你,这么长的时间,水米未尽!”
一数落起来,陆之媛也忘却了对白玉堂的恐惧,愤愤走进来放下食盒,接着念叨:“偏你那样神经大条,也不说先跟咱们说句话,让咱们都安心,一天到晚往外跑,出了事,全家人都跟着悬心!”
苏清颜苦笑,她就知道,总是要承受这一茬的!
“好好好,我知错了,往后……”
“往后再不敢了?”陆之媛越说越气:“次次家中数落你,你都说再也不敢了,再也没有往后了,可你做的事情,一次比一次惊险万分,怎能不让人担心呢?”
苏
清颜嘴角一瘪,唯有可怜巴巴地看着陆之媛,但求这位姐姐别再唠叨了。
可陆之媛实在憋屈,担心了这许久,如何不气闷?
能放过苏清颜才怪!
好容易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白玉堂,偏偏白玉堂饶有兴致地用起了膳食,全然没有搭救苏清颜的念头。
这丫头……
反正白玉堂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幸好她还听得进几句家人的教导,岂不正好?
无奈之下,她也只好维持着笑脸,苦哈哈地听候数落。
就是耳朵有些生疼!
就连院外,一心想要来探探口风的花夜梦,一时也听得头晕脑胀……
……
就像是一个轮回。
之前苏府乱糟糟的时候,整个盛京,包含皇宫在内,都是各怀鬼胎,恨不能钻到苏清颜床前,看看苏清颜到底气绝了没有!
如今,乱的是深宫。
病倒之人是皇帝。
这心怀鬼胎的,就更多了。
人人都想知道,白玉鹏要病多久,还能不能醒来,若是醒不过来了,这皇位,是会落到白玉堂的手里,还是白祯楮的手里。
再有,到那时候,北夏会不会在风雨之中飘摇,百姓们还能不能安居乐业?
所
幸的是,苏清颜已经醒了……
朝堂之事,自有苏清颜和白玉堂这个摄政王盯着,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吧?
这话,可不只是百姓们这样想着,就连皇宫之中,也如此纷传……
“摄政王前摄政王后,莫非整个北夏,除了摄政王和苏清颜,就没人能管得了了?”贤贵妃怒不可遏。
她的儿子,是北夏储君!
怎么白玉鹏一病倒,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看好白祯楮的?
反倒都指望着白玉堂和苏清颜……
那两个,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之后,就在苏府里龟缩着了!
根本就没有再管下去的意思!
如今指望他们?
还不如去拜拜神佛!
“娘娘,您可小声些!”太监总管看了一眼龙床上的白玉鹏,小心翼翼地提醒着贤贵妃。
贤贵妃听到这话就来气,个白玉鹏都已经这样了,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哪里像是还能醒来的样子?
可是,要想让白祯楮顺利继承皇位,太监总管这个人,还是很有用处的。
“本宫也是心烦,皇上忽然一病不起,朝野上下的官员,又都被摄政王和先苏候麾下的军队大肆搜捡,本宫,如何不担心啊?”贤贵妃
长叹一声,越发担忧。
眼看着,盛京城已经要成为苏清颜和白玉堂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