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京都。
白色的马自达悄无声息停在一家繁华酒吧的门口,安室透开门下车,仰头看向酒吧招牌。
POLESTAR
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极星”。
这里是组织成员常用的集合据点。
约定的时间是22点,现在已经是22点15分,他迟到了15分钟。
安室透倒也不是故意的,为了防止被琴酒在这种小事上针对,他通常不会做和其他组织成员碰头却迟到的事。
但今天是特殊情况。
首先在咖啡店和松田柯南说话占用了一些时间,之后他又找公安的下属交换了些情报,原本安室透给自己预留的时间是足够的,但不幸的是,半路上偶遇突发的交通事故,他便没忍住上去帮了点忙。
安室透看了眼手机,只有基安蒂给他发了一条“你再不来就死定了”的催促邮件。
没有琴酒的。
看来得做好进门就被伯丨莱丨塔顶脑门的心理准备。
安室透冷静地想着。
然而现实和他猜测的不太一样。
当安室透推开指定包厢门的时候,内里堪称吵闹的说话声一瞬间暂停了两三秒,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集中了过来。
又是两三秒,僵持的氛围重新恢复。
“什么啊,我还以为是琴酒呢。”基安蒂大失所望地撇回头,她双腿架在另一张椅子上,边说边把手里的扑克牌摔到桌上,“三个A,这下你们总没牌了吧。”
坐她对面的贝尔摩德指尖微动,两张花色王牌在她手中交错展开。
美艳性感的银发女郎愉快地发表获胜感言:“真抱歉,基安蒂,这局还是我赢了。”
基安蒂不可置信:“等等!每次都是你赢,你这家伙不会是出老千了吧?”
贝尔摩德手中摇晃酒杯:“出千也是牌桌上的一种实力。”
基安蒂:“???你还真出千了啊!”
贝尔摩德无辜脸:“你一开始也没说不能出千啊。”
基安蒂翻了个白眼,把手中剩余的牌丢掉:“算了,和你玩牌我才是傻了。”
贝尔摩德笑眯眯:“别忘了帮我付新包的尾款。”
基安蒂:“知道了知道了!我难道还会赖账吗?”
两个难搞的主力说不玩了,牌桌自然也就解散,负责陪玩的科恩和卡尔瓦多斯默默开始收拾桌子。
没有人主动和安室透搭话。
安室透的心情刹那间从“绷紧神经应付琴酒”转变为了“这里看着像是社会二流子的棋牌室”。
他故作悠然地找了个位置坐下,话中有话地开口道:“都这个点了,你们居然还在这里玩牌,这么轻松没关系吗?”
基安蒂刚在贝尔摩德手上吃了亏,这会儿一听波本阴阳怪气就非常想怼。
“我们玩牌怎么了,琴酒到现在都还没来呢。”她晃着腿示意墙上挂着的钟表,“看看,都几点了,要是往常,你一进门就得先被某人用枪指着脑门警告一遍,还轮得到像现在这样说风凉话吗?”
安室透不留痕迹地假笑:“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所以你们有谁知道琴酒和伏特加为什么还没来吗?”
贝尔摩德:“据说临时接到了那位先生的一个秘密任务,大约会晚点来吧。”
基安蒂不解:“既然是秘密任务,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贝尔摩德微笑:“基安蒂,如果你哪天也能变得更有女人味些,说不定你所有的麻烦都会有追求者主动帮你解决。
基安蒂顿时被气得连喝两杯酒。
眼看贝尔摩德已经无聊到开始在基安蒂身上消磨时间——这种时候通常很好套话。
安室透同样摆出很感兴趣的模样: “什么秘密任务?我也很想知道呢。”
看在过往安室透帮了她不少忙的份上,贝尔摩德大方地说了:“我只知道今晚我们增加了一名新的成员。”
这算不上什么机密,反正时间一久,大家都会知道。
“是吗,那可真是让人期待。”安室透面上无异样,心底却愈发沉重。
组织的根部实在是埋得太深了,他必须再向内深入,否则无论再解决多少代号成员都没有用处。
就像杂草一样,拔掉一批又生长出一批,这样何时才能把整个组织连根拔起?
安室透稳了稳心情,就在他准备再从贝尔摩德这套出点新成员消息的时候,包厢大门再次打开。
这次走进来的终于是琴酒。
基安蒂的大嗓门像是被掐住脖颈一样戛然而止,迎着琴酒冷漠的视线,她安安分分坐回沙发。
包厢门已经关上,安室透往琴酒身后看了眼,竟然没有伏特加。
贝尔摩德向来不会放过这种调侃琴酒的机会,她当即点出这件事。
“我原本以为今天能看到琴酒迟到就已经够稀奇了,没想到还有更稀奇的。”
贝尔摩德不怀好意地补上下半句,“难道伏特加快要失去他的跟班位置了吗?”
琴酒完全将贝尔摩德视为无物,他坐下第一件事就是倒酒,随后解恨似得一口气把整杯喝完,玻璃杯被重重敲在吧台面上。
足足沉默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