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月连拖带拽,好不容易才扶着他起身,还没等脱下锦袍就被他压的支撑不住,与他双双躺倒在床上,攒了半晌的力气才支撑着起身,两手伸到腋下费力的抱起他,累的气喘吁吁才将他的衣衫脱下。 折腾了这一遭天都黑了,逢月抬手抹去脸颊的细汗,瞟见窗外有人影在走动,过去推开窗。 巧儿小心地朝里望了望,悄声问道:“二小姐,车夫一直在府门外候着,我们今晚还走吗?” 逢月没等开口便听见苏景玉醉醺醺地唤她,急促地回了句:“改日再说吧”,脚下一转直奔内室而去。 圆桌上烛火如豆,照的满室昏黄。苏景玉倚在床边偷笑,见逢月进来低头掩饰过去,一只手捂着胸口,几缕发丝滑至肩上,头上的红丝发带飘在身前。 逢月还以为他难受的厉害,忙坐到跟前为他顺背,不知所措地问:“苏景玉,我现在要怎么办啊?” 苏景玉转眸看她,眼中波光流动,醉意醺然,喃喃道:“叫人煮碗醒酒汤吧。” 桃枝和巧儿都已经候在门外,只是不得令不敢擅入主屋,见逢月出来,双双上前等着伺候。 听说苏景玉要喝醒酒汤,忙不迭跑去厨房吩咐,片刻功夫便送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进来。 逢月抓起被子垫在苏景玉身后,端着汤碗坐在床边,用银匙盛着,吹凉了再喂给他喝。 淡红色的汤汁看起来略微粘稠,苏景玉从未喝过醒酒汤,细细品味一番,酸酸甜甜的。 看着逢月小心翼翼的样子,唇边笑意漫开。 银匙再一次送到嘴边,他眸光微动,噗地吐出一口,汤汁顺着嘴角流到脖颈上,大红色的里衣领口浸湿了一片。 “烫到了吗?”逢月慌忙起身,把汤碗放在角柜上,翻出帕子拭去他脖颈上的水渍。 里衣黏糊糊地沾在身上,苏景玉不适地拉扯衣领,白皙又硬朗的胸膛袒露着,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逢月含羞把脸一转,端起汤碗来尝了尝,目光飘忽着质疑道:“这也不烫啊!” 苏景玉极慢地眨着醉意朦胧的双眼看她,笑而不语。 柜子里,苏景玉的里衣叠放的整整齐齐。 逢月取了件橙红色的出来,侧着脸给他换上,动作僵硬的像是只提线的木偶。 目光尽可能地避开他近乎完美的裸身,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吸过去,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他胸前温热滑腻的触感,羞的脸上红霞璀璨。 好在苏景玉喝了解酒汤后不必她又拉又拽,能自己配合着更衣,没过多久便把里衣换好。 逢月舒了口气,去盥室端了盆温水过来,轻柔地擦拭他的脸和脖颈,抽出垫在他背后的被子给他齐胸盖上,苏景玉连声唤着“逢月”,终于闭上眼睛不动了。 早已经过了平日里休息的时辰,逢月去盥室换上寝衣回来,哈欠连连地看着床边的脚踏,干干净净的,没有溅上水渍。 膝盖抵在床边,伸手越过苏景玉去够堆叠在床里的被子。 陡然间,苏景玉双手圈住她的腰身向里一带,逢月惊呼一声,身体翻滚至床里,被他紧紧抱住。 “苏景玉……”逢月面红耳热,双手抵在他胸前推他,苏景玉拽过床里的被子裹在她身上,嘴里极轻地嘘了声,“别吵,睡觉。” 内室里烛火颤动,枕边的男人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上扬的唇角满含着笑意,呼吸轻稳悠长。 醉酒后的身体似乎比平日里更热一些,隔着被子被他搂在怀里,绵软又温暖。 这并不是逢月第一次与他同床而眠,却不知怎的,比上次更令她心潮起伏,仿佛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弛,不由自主地又向他贴近了些,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份温暖与安全之中,沉沉地睡去。 苏景玉睁眼看着怀中的姑娘,漾着酒意的眸子闪过一抹让人心醉的温柔,指尖抚摸着她的鬓发,轻语道:“逢月,我们能不能不和离啊?” 夜阑人静,窗外一片漆黑,桌上的红烛燃去大半,跳跃的烛火在床边的墙面上映下两个相拥的影子。 逢月缩在苏景玉怀里动了动,眼前仿佛被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遮挡着,只听见河水流淌哗啦啦的声音,河面上扬起的小水花拂过指尖,泛起丝丝凉意。 手上轻纱浣尽,岸边飘起鱼香。“夫君”,她回头轻唤,一个高大模糊的身影朝她走来,坐在身边与她十指相扣,并肩而歇。 鲜嫩的鱼肉喂进她口中,挑的干干净净,没有一根鱼刺。紧接着,眼前的夫君消失不见,三五个妇人笑着围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