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陆斯陶四肢酸软着醒来,望着天花板缓了半晌神,才爬起来洗漱。 换衣服时,看见大月退里侧被摩擦的红痕,一碰有点火辣辣得疼,手也酸疼,比她小时候练钢琴还酸,陆斯陶轻瘪下唇角。 什么清心寡欲,都是假象,他一点都不清心寡欲! - 当天的安排太多,陆斯陶也没功夫多想他,一转头,就又把他忘了。 傍晚,陆斯陶接到简姝的电话,跟她汇报了点公司里发生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而后,又跟她汇报了关于调查陆远山的事。 早年间,陆远山身边有个秘书,姓蔡,后来犯了点事,跑了。警察在找他,陆远山也在找他。 他手里定然是掌握了陆远山的证据的,陆启攸也暗中派人找他。 现在人找到了,得到的消息是,两个月前,人在东南亚意外身亡了。 当时警察已经知道了他的位置,赶到之后发现,人在两个小时前被电死在了自家的鱼缸里。从现场痕迹来看,极像是意外滑倒进了漏电的鱼缸里。 陆斯陶挂断电话,坐在窗边,沉思良久。 是二叔做的吗? 如果真是他做的,那这件事就不简单了。 那个人回来,必然和陆远山有关,那么,或许他们早就计划着再次对她动手了。 有什么能比她消失了更稳妥呢。 也不在乎多她少她这一条命。 - 当天夜里,陆斯陶做了噩梦,惊醒后,又失眠了。 她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许久,脑子有点乱。 陆斯陶望向房门,静静片刻,起身出去,段邃果然在沙发上,他肩背笔挺,在黑暗中,像个虔诚的守夜骑士。 他很警觉,察觉到动静,立刻睁开眼。 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里,她站在房门口,身形单薄,安安静静地望着他,像一碰就要碎。 段邃的心里无端紧了一下,他朝她伸出一只手:“来。” 陆斯陶有一瞬晃神,想朝他扑过去,终是没挪动脚步。 她轻轻摇了摇头。 段邃起身过去,伸手抱她,低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陆斯陶默了片刻,仰头看着他,想说,她想到了那部电影,《沉静如海》。想问他,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最终,她还是没说出口。 太明显了。 他这么聪明,一定会猜到什么的。 陆斯陶埋进他颈窝,微热的体温,有力的怀抱,强劲的心跳声,还有熟悉的清冽皂角香,组合在一起,莫名的有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她轻轻“嗯”了一声,喃喃:“我害怕。” 她真的很害怕。 也不由得对段邃心生防备,但很矛盾,她知道需要防备,可又忍不住贪恋他怀里的温暖。 陆斯陶缓缓吐出一口气。 “别怕,没人能再伤害你。”段邃将人抱紧,低声安抚。 这话,他好像说过。 陆斯陶问:“真的吗?” “真的。”他尽可能的温柔耐心,安抚她的情绪,“有我在。” “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会。”他轻声答,“我会一直保护你。” 本来听着能让人舒服的回答,陆斯陶此刻听着,却有点不舒服,心里闷闷堵堵的。 “我想回床上了。”她轻声说。 “好。” 段邃把人送回床上,盖上被子,她又抱过来,枕到他腿上。 “段邃。”陆斯陶静静地问,“如果你的雇主不是我,你也会这样对她好吗?” 段邃指节碰了碰她的脸:“我不会有别的雇主。” 听见他这么说,陆斯陶抬眸与他对视,昏沉的光线里,他的目光很深邃,拢在她身上,像有千言万语要说。 可是他又不说。 “骗人……”陆斯陶捏他的手指,“你这么优秀的保镖,当然会有别的雇主。” 他笑了,亲了亲她的手指,不想让她陷在噩梦的情绪里,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跟我说说你在国外读书的事情?” “……就挺生硬的,你这个话题。”陆斯陶评价。 “……” 段邃一时哑然,低声说:“我努力,争取下次不生硬。” 陆斯陶静了静,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