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陶下意识手挡在身前,没撞进那人的怀里,但在她稳住重心往后退时,手腕却被那人攥住。 那人肚满肥肠,满身酒气,力气却极大,陆斯陶难以挣脱。 “放开。”她声音冰冷。 “放……”男人嬉笑着打了个酒嗝,“放什么开啊,陪哥哥…喝一杯。” “就是啊。”初冉散漫地笑,“你不是就喜欢被男人捧着吗?现在不正合你意?” “初冉,我以为你只是脑回路不正常,没想到你是根本没长脑子。”陆斯陶想想,也是,会对蒋延洲那种人死心塌地的,又能有多少脑子。 “我提醒你们。”她忍着嫌恶,另一只手划动手机拨通紧急联系人,“不想死,就趁早给我滚开。” 初冉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靠在墙边,哼笑一声:“吓唬谁呢。” “看不出来,还挺辣,喜欢刺激的是吧?”男人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按灭,“走……哥哥陪你玩点儿更刺激的。” 说着,就拽她往自己的包厢去。 陆斯陶现在也没空去想初冉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虽然已经通知了云焦,知道她会很快过来,但被强硬拽走,陆斯陶不可能不害怕。 此刻走廊里没有客人、也没有服务员经过,自是也无人能阻止。 陆斯陶拼命挣扎:“你放开我!” 手腕被攥得生疼,像被粗砺的藤条勒紧碾磨,越挣扎箍得越紧,手腕似乎快要断掉。 初冉冷笑,她不是高高在上么,别求饶啊。抛开家世背景,她还有什么?还不是一样狼狈不堪? 那人的包厢在走廊另一侧,拽着陆斯陶进了包厢,猛地一推她胳膊,陆斯陶撞到了椅子上。 身形不稳,脚崴了一下,剧痛感袭来,她也顾不得,撑起身往椅子后面躲。 那人醉态明显,颧骨通红,浑浊的眼睛猥琐地盯着她,甩上门,迈步朝她过来。 “就是让你陪哥哥喝个酒,躲什么?” 陆斯陶强行让自己冷静,边退边思考该如果拖延时间,可论身手,她显然比不过对方,轻易就被堵住。 他的手将要伸过来拉陆斯陶时,“砰”的一声响,包厢的门忽然被踹开了。 一个高大的、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认出来人,陆斯陶的心脏一瞬落到实处,顿时又后怕又委屈。 猥琐男还没反应过来,腹部就受了狠狠一脚,砰的一声,他重重摔倒在地,眼冒金星。 方才在包厢,段邃转头说句话的功夫,她人就不知道去哪了,问了冯晴才知道,在门口接电话,他打开门看一眼,确实见她站在走廊窗边接电话。 他退回包厢,没管她讲电话,可过了许久不见人回来,他不放心,又打开门看。 正好看见走廊尽头她被拽走的一霎背影。 “有没有受伤。” 段邃大步走到她身前,上下检查一遍,脚踝崴了,再看她的手腕,红了一圈,隐隐冒着青紫,在瓷白的皮肤上十分醒目,看得人左胸口钝钝地疼。 她眼中蓄满水汽,嘴角向下抿着忍着没哭,瑟缩的肩膀单薄脆弱,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对不起。”段邃的声音有点哑。 陆斯陶轻撇了下嘴角,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她声音细小,掺着委屈和埋怨:“我刚才很害怕。” 段邃喉结滚动着,只哑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抬起手,想给她擦眼泪,手指在半空中停顿几秒,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人按进了怀里。 陆斯陶怔忪几秒,感觉到手臂在自己身后收紧,她的额头贴着他的胸口,感觉到有微热的体温传出,耳边的胸腔内,心跳声强劲有力。 陆斯陶缓缓抬手,搂住他的腰。 他低头靠近,呼出的气息灼热,裹着她的耳廓,有一瞬间,陆斯陶甚至觉得,他的唇似乎要贴上来。 半晌,他低声开口:“闭上眼睛。等我一下。” 陆斯陶眨了下眼,闭上:“嗯。” 他揉了下她的后脑勺,松开怀抱,把人放到椅子上坐,转身朝在地上挣扎的醉酒男走去。 下一秒,陆斯陶睁开眼睛,视线追着他的背影看过去。 摔在地上的醉酒男已经缓过神来了,胳膊撑着地正欲起身,段邃一巴掌抡到他太阳穴上,他又摔回地上,哀嚎了一声。 陆斯陶猛地睁大眼睛,也跟着瑟缩了一下。 段邃走到他身前,蹲下,捏住他方才拽陆斯陶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