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笑,拿着骄纵的小气势唬人,像只啊呜啊呜的小猫一样。 虽如此问,却也不是真问这个问题,只是对他拦着自己吃冰淇淋的一种抗议和提醒罢了。 段邃看着她的眼睛,沉声说:“确实很晚了。” “我在问你是谁收买了你。”陆斯陶不听他的。 段邃:“明天再给你拿。” “用什么收买的?”她很横,“我出三倍把你抢过来。” “如果明天你病了,联盟以后的行动就困难了。”他的声线沉而缓,在和她讲道理,“要为联盟的长远发展着想。” “……” 这个人,要么不说话,一说话……还真就能说服她。 “……明天中午。” 陆斯陶直起身,丢下这么一句,带着二虎走了。 段邃望着她的背影,忽地轻笑了一下。 光影交错浮动,掠过眼底,他目光沉下来,靠在栏杆上,点了一根烟,猩红火光明灭,缭绕开一缕缕青灰烟雾。 天上云雾稀薄,月很亮,照得天灰青色,有点像旷野的夜空,只是耳边没有刮过的风哨子,有的是风吹树叶的响动。 - 陆斯陶次日一到公司,就跟着尹泽骞进了会议室。 开了一上午会,陆斯陶主动充当隐形人,坐在最后面,全程安安静静,没说一句话,直到会议结束。 走出会议室,陆斯陶小声问尹泽骞:“平时开会,也都这样吗?” 她仍是不敢相信,那个看起来极稳重的部门经理,在同另一个部门经理进行工作探讨时,会拍桌而起,她都有些担心他的假发会甩掉下来。 尹泽骞低声说:“今天还算好的。” 陆斯陶抬眸,露出一个不敢相信的眼神。 “意见争执时情绪激动在所难免。”尹泽骞笑了下,“你以后总会体验到的。” 陆斯陶笑一下,没说话。 “中午一起吃饭?”他问。 陆斯陶略一思索:“也好。” 中饭没出去吃,助理订的餐。 趁着吃饭的时间,尹泽骞跟她聊了几句,待这顿饭吃完,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出了办公室,看见段邃和云焦站在一起,陆斯陶这才想起来冰淇淋的事。 说好今天中午给她补上的。 陆斯陶看他一眼:“你去顶层的露台等我。” 段邃点点头,转身离开。 陆斯陶端起杯子喝水,轻声说:“焦焦,你去休息吧,等会不用跟着我了。” 云焦知晓她说的是等会去露台见段邃,不让自己跟着。云焦从不会多嘴问原因,只点点头,转身欲走,又停顿了一下,回过身来,低声说:“那个段邃……” 陆斯陶正小口小口地抿着水,闻声转眸去看她,用目光问,他怎么了? “他偷看你。”云焦微微蹙眉。 “咳——咳咳!”陆斯陶差点被水呛死,掩嘴咳了几声,又好笑又觉离谱,“……你说他干嘛了?” 云焦想了想,用“偷看”这个词形容,确实不太贴切。 她略微沉吟,抬眸说:“他是,偷偷观察你。” “……哦。”陆斯陶微微出神,缓缓眨了眨眼,喃喃自语,“观察我……” 她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慢悠悠转了半圈椅子。 一咬唇,笑了。 “……”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云焦皱紧眉头:“大小姐。” “只是观察。”陆斯陶托腮,没放在心上的模样:“你们刚来的时候,也观察我。” “那不一样。”云焦说,“我们的观察是为了更了解你,保护你——虽然他也需要这么做,但他还有一种不一样的探究在。” 云焦停了停,继续说:“他应该已经察觉我发现他了,后面或许会收敛。” 陆斯陶轻轻“哦”了一声,没说话,盯着水杯出了出神。 - 陆斯陶到顶层露台时,段邃已经拿着冰淇淋等在那儿了。 他靠在椅子上,支着两条长腿,目光松散地望着面前一株铃兰。 大厦顶层的露台原本是露天的,后来加盖了遮挡和三面玻璃,内置中央空调和花草,可供员工休息。 但此处靠近高层领导的办公室,鲜少有员工上来。 空调风呼呼地吹。 陆斯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