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陶来得早,派对场地还没布置好,两人在周璟的房间说了好半天悄悄话,直到天色暗下来,其他人陆续到来,两人才下楼去院子里。 周璟的接风趴并不是什么带有功利性的社交活动,来的都是和周璟玩得不错的小姐妹,纯粹姐妹趴。 大家换了泳衣,在泳池边喝酒谈笑。陆斯陶不下水,没换泳衣,坐在躺椅上和她们闲聊天。 她今天心情格外好,索性把饮料放下,端了杯红酒慢慢地喝。 正聊到某公子哥的浪子行径,有人忽然问周璟:“对了,刚才那个男的是你朋友吗?怎么没见过来?” “哪个男的?长什么样?”周璟说,“今天是姐妹局,没有男的啊。” “就刚才在小会客厅门口看见的,一个穿黑衣服的,又高又帅,是那种很硬气的帅,超有男人味。” 周璟了然,看了眼陆斯陶,笑说:“你看见的是斯陶的保镖吧。” “保镖这么帅的吗?”对方有些诧异,也跟着笑了,半解释半恭维,“斯陶的保镖看起来非池中物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 陆斯陶笑笑,没放在心上。 女孩也就笑笑。 她本来想说如果是来参加派对的朋友,认识一下也不错,但对方是陆斯陶的保镖,那就算了。 她家里也请过保镖,自然知道规矩,保镖熟知雇主太多事情了,大家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她跑去结识人家的贴身保镖,任谁都会怀疑她动机不纯,她还要不要混了。 话题揭过,继续聊某公子哥的丰富情史。 周璟的这几个朋友读高中时都在同一个学校,她们讨论的那位情史丰富的公子哥也是,如此一来,不知不觉聊到了学生时代,话题一起头,就停不下来。 陆斯陶托着腮,弯着唇安静地听。 半杯红酒下去,她脑子懵懵的,总感觉泳池的水一直在晃悠。 周璟看她小脸红扑扑,像是有些醉了,忙把她手里的酒杯拿走,递了杯水过去,小声问她难不难受,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陆斯陶想了想,点头说好。 周璟早让人收拾了客房出来,以备不时之需供大家临时休息,陆斯陶认识房间,也不想扫大家的兴,就没让周璟送,自己过去的。 别墅有电梯通往二楼,陆斯陶往电梯的方向走,总觉得这几米的距离很长,她头晕得不行,伸手去扶墙。 隐约听见有脚步声,不太确定,她抬眸看过去,看见段邃正朝她走过来。 她晕晕的,眼睛看东西总有种不实感。看他也是。 他走到她跟前,顿了一顿,轻轻微俯下上身,目光平直地看着她,似乎在尽可能的让自己耐心。 他放缓了声音问:“难受?” 陆斯陶迟顿地摇了摇头,停了几秒,才想起来:“我没叫你过来。” 段邃是从洗手间出来时看见的她,她双手攥着裙子,蜗牛一样小步小步往前挪,谨慎得好像前面是一片雷区。 再一看,两颊洇着红,目光没有聚焦,像是醉了。 见她扶墙,像不舒服,怕她出事,他才迈步过来。 “现在呢?”他问,“需要我帮忙吗?” “……要扶一下。”她反应了一下,才说,“头晕,走路不小心,会摔倒……要扶一下。” 所以才像个小蜗牛一样谨慎往前挪? 段邃好笑地看着她,伸手去扶她。 灯光下,她周身像是渡上了一层釉色,收腰设计的礼服裙,露出纤弱的肩颈、手臂,皮肤白皙得清透,像剥了壳的鲜荔枝,不见一丝瑕疵,直晃人眼。 他手指忽顿,在空中停留半秒,收了回去,松散握拳,低声问:“让云焦过来?” 陆斯陶皱起眉头,抬眸看他,似不满他的推脱。 段邃眉峰微动,看了她一会,他抬手脱掉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才伸臂捏住她的胳膊,避免不必要的身体接触。 “回去吗?”段邃垂眸看她。 裹在他宽大的外套里,她显得更小只了,一双眼睛潮湿明亮,眨了几下,让他按电梯,去二楼客房。 进了房间,把人扶到沙发上,段邃在她面前蹲下,放缓声音问:“要喝水吗?” 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他,眉眼间的睥睨感都少了几分,仰视,总是很容易带给人一种忠诚感……陆斯陶摇了摇头。 停顿几秒,她说:“我想休息一下。” 段邃点头:“我在门外,有事喊我。” 陆斯陶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