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期待啊,场面肯定很有趣。”周璟搓手。 “有趣?”陆斯陶轻撇嘴角,兴致缺缺,“明明会很无聊。” 周璟持不同意见:“还没去呢,你怎么知道会无聊。” 无不无聊,猜也能猜得到。 陆斯陶轻抿唇角,没说话,托腮看向窗外。 雨已经停了,天还是阴沉沉的。 屋檐在滴水,叮咚响。 陆斯陶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室外的空气从缝隙涌进来,扑在脸颊上,清新湿润。 她轻吸一口气。 楼下假山旁有一块空地,光秃秃的,与院中的景致格格不入。 那里原先种的是一片大型三色堇,后来陆斯陶让人铲了,还没想好种什么。 视线扫过那片空地,陆斯陶看见连廊里万伯领着一个人。 她的视角看不见那人的全脸,只能分辨出是个高大峻拔的年轻男人。 那人背脊笔挺,肩宽腿长,一身黑色西装规整挺括。 他跟在万伯身后不紧不慢地迈步,似乎在刻意收敛着气场,但仍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冷硬的,凌厉感。 气质很特别。 沉稳,却又带着点儿难驯的野性,就像是一把暂时将锋利的刃收入鞘中的长直窄刀。 是爷爷的客人吗? 没听爷爷说过有认识这样的一个人么。 猝不及防地,男人忽然抬眸朝她的方向扫了一眼。 目光冰冷且锐利,犹如鹰隼,让人生畏。 但只一秒,他便收回视线。 仿佛刚才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并无任何意味。 屋檐还在滴水,滴答,滴答……像人的心跳。 陆斯陶缓缓眨了下眼。 “……喂?陆斯陶?我说话你听见没?”周璟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出来,将她拉回现实。 陆斯陶敷衍地“嗯”了声,抛下结束语:“等你回国再说吧,我先挂了。” 撂下手机,陆斯陶捧起一旁的杯子,含了口热牛奶,慢吞吞地咽下去,目光望在连廊里,随口问:“那个是爷爷的客人吗?” 简姝把书放回书架,走过来。 看见万伯带着的人,她眯了眯眼睛:“他是…你的新保镖。今天报到。” “……唔,就是他么?”陆斯陶托着腮,喃喃自语。 因为小时候被绑架的事,后来,陆斯陶身边一直都有保镖跟着。日常四名私人保镖,从国内到她在国外读书,形影不离的保护她。 前段时间,其中一个保镖因私人原因离职,便又雇了一个补上。 前几天,简姝拿过新保镖的资料给她看,但她当时正和朋友讲电话,没在意,随手一放,后来就忘了。 陆斯陶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完,舔舔唇,目光又落回连廊:“他的资料呢?给我一下。” 简姝转过身从一堆文件夹中精准的抽出了保镖的资料,递过去。 “谢谢。” 陆斯陶冲她一笑,下巴搁在怀里的兔朱迪脑袋上,翻开简历。 两寸的证件照,红底,黑西装。 利落寸头,五官冷峻硬朗,眉目英挺,深刻,眼尾微挑,直视着镜头,自带一种睥睨感。 简介只有寥寥数句,一眼就能看见关键信息—— 段邃,二十九岁。 曾服役于武警某部,现已退役。 “段邃。”陆斯陶缓缓念这个名字,再抬眸看向院中,人早已经不在了。 她轻轻眨了眨眼,喃喃:“这个才有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