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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捺钵(2 / 3)

/br> 叉猡虽暂时按下怒气,却仍愤懑不平,既而将怒火转移,“按捺钵大典历来应由祭司台主持,怎能由一个中原人染指,简直是笑话。”

“大祭司身亡之后,原本的巫祝之众尽数被北竞王清算。内战之时步霄霆的灵字分支投入实战,多数歼灭。这些你都知晓,今日究竟是在闹什么?”岁无偿压低声音斥道。

“我就是心里不痛快。”叉猡恨恨地唾了一口,“我们追随王子的情谊,岂是旁人能比?为何短短这些时日就会变成这样!冽风涛遁走他乡,随云远与王离心,如今连你也变得这样小心翼翼。”

岁无偿未及回答,众人就都被孟偏王一声高喝吸引去了。

“苗疆本是好战之民,现在偏偏要讲什么非攻。战死的英灵不能厚葬,连祭拜先祖都要受到限制,王上啊王上,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惹怒长生天降下了天罚!”

“孟偏王,你饮多了。”忘今焉被打断了议政进程,面上却无一丝着恼,仍旧缓言示警道,“公然扰乱祭祀大典,你果真不畏王,果真不畏天吗?”

“大胆!”按捺钵之礼上,铁骕求衣悍然威视,“孟赫,现在向王上请罪饶你一命,还来得及!”

“铁骕求衣,要凭呛声啊,恁爸都没在怕咧!”孟赫完全视忘今焉于无物,只冲着铁骕求衣挑衅地咧嘴一笑,身后族民兵士同时嚣张跋扈地附和嘲笑起来,“什么墨风政策,全是假鬼假怪,骗小娃儿的东西。王上,自从推行了这什么狗屁的墨风政策,这月圆缺循环已经过了三十个周,可西苗的草场到今天还没有返青。牲口们都没有食吃,族民也要饿死了,这就是长生天的天罚!”

“孟偏王一口一个天罚,难道真正不怕欺天?”忘今焉蔑然讥笑,转而向御座之上的苍越孤鸣一礼,“王上,去岁暖冬,今春冷得久些也实属寻常,怎能妄言天意?王上得正大统,正因天意护佑苗疆。”

“我呸!”孟赫朝着忘今焉就是一顿好骂,“你个南蛮狗子中原人。我看你就是存心要祸害苗疆!节葬节用,死不得厚葬,祖灵不得安宁,如此违逆民风常序,才会触怒上天!什么冷的长了短了,你说得轻松!我西苗历代先民,夏与冬迁徙牧场,戴胜鸟鸣叫就是春天即将结束,准备前往夏季牧场。要是布谷鸟鸣叫,那就是草都长得好咯,牲口也能吃饱多养膘。若太早出发,草还未长,牲口就会饿死,天太冷也会冻死。要是晚了出发,那今年的收成就要折损,过冬时候就要饿死人!”

“农时历法,攸关民生。孤王一向最为重视。正因西苗艰苦,去岁王府才多有加恩,务必不损我苗疆子民。对此点,孟偏王大可放心。”苍越孤鸣当即出言截下,“国师,传孤王之命,令祭司台加紧新历修编颁布——”

“只怕祖灵越加震怒,大祸临头!”

孟赫无礼打断苍越孤鸣的命令,更加引爆叉猡怒火,“孟偏王,你太放肆了!麦将王的宽宏视作退让!”

孟赫完全无谓地扬扬手,“叉猡,你现在不是族长。不当家的不知道族里的难处。如果是我自己,铁打的汉子饿上两顿,长生天也不会收了我去。但是族里还有老小,难道都跟我喝西北风!”

“你!”

“王上,墨风政策违背部落民风,是毁坏我苗疆根基!请王立即收回成命!”

“肃静。”苍越孤鸣声音沉沉,抬手示意叉猡退下,“墨风策正是为了苗疆休养生息,未来强盛。孟偏王,你之建言,孤王已收到,之后会颁下新令,以谋两全。”

然而孟赫显然不依不饶,”哪有什么两全!何止西苗驻地,月凝湾之害越发严重,族民惶惶不安,都说里面生出了魔物。依我看,哪里是什么魔物,分明就是祖灵震怒,长生天要降下灾祸。到时山崩地裂,天下大乱,你这个王能做到何时!”

“说得不错,就是祖灵降罪!”

“天罚,啊啊啊,这是天罚啊……”

孟赫的发言引来诸多部落豪贵的连声赞同,其余半信半疑之人也惶恐所谓祖灵降罪之说。

忘今焉见状走下高台,不失其仙风道骨之象,“观星之术,老夫也略有耳闻。五星者,五行之精也,五帝之子,天之使者,行于列舍,以司无道之国。王者施恩布德,正直清虚,则五星顺度,出入应时,天下安宁,祸乱不生。人君无德,信奸佞,退忠良,远君子,近小人,则五星逆行变色、出入不时、扬芒角怒,变为妖星。”

“我听不懂你在讲啥!”孟赫把头一梗,冲着忘今焉就是一个白眼,“我西苗男儿,一个唾沫一个钉,不像中原狗子,只会狂吠!”

“放肆!”

“那孟偏王你以西苗物候历法欺君罔上,也是西苗成例吗?”一身赤红若火的随云远偏做冷声,容色也似霜冻雪寒,竟不能为这明艳之红染却半分,“ 物候历皆属阴历月,是月圆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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