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十年前,你才是多大的娃娃,真能胡说八道。” “我胡说?你当年被我打得满头包,你当然不记得了。”擦哈雷满不在乎地说道,“来,我们大家,再敬苍狼王子一杯!” “好!!”围绕篝火的众人齐声欢呼。 随云远却在桌底悄悄压了一下苍越孤鸣的另一只手腕,暗示他适可而止,同时与战兵卫递出一个示意,然后向擦哈雷开口,“所以武魁当初是跟随战兵卫将军出战的吗?故地重游,怎么能不敬将军几杯呢?” “嗨,看我这个脑子。来,我敬将军一杯!”擦哈雷气势如虹地饮下一碗,一抹嘴,眼见对方也是沉默地一口干,情绪更加高涨,“将军爽快!像我西苗男儿做派!” 叉猡闻言嗤笑,“你从小就是这样,什么好人就是你西苗男儿做派,真会给自己贴金。随云远,你可别信他,当初他哪里有资格跟着战兵卫将军做事。血雏岭是西苗外部落,根本排不上号。” “你这个母——”擦哈雷说到一半意识到苍越孤鸣还在眼前,赶忙改了口,“我的意思是说,咱西苗外部落都敬佩将军,忠诚于苍狼王子!”他这样说着犹嫌不够,甚至放下酒碗向苍越孤鸣半跪下身,以拳击胸前为礼。 “你们的忠心,我当然知道,快请起来吧。”苍越孤鸣起身单手扶了一把擦哈雷,后者非常得意地瞟了叉猡一眼,简直像是一个炫耀的小孩子,叉猡则是翻了一白眼,把脑袋扭开另一边。 苍越孤鸣见此也难忍一丝笑意,继续对擦哈雷说,“你是西苗外部落武魁,可我未曾听说苗内部落的武魁是谁?” “啊,这个啊,原本是有的,但是夜鹰之后,就没再出过能让大家都服气的西苗武魁了。”擦哈雷回道。 “夜鹰?” “就是任波罕·鹰翔啦。原本这一大片都是夜族牧场,那时候是西苗最大的势力。但是他的野心更大。王上都已经许了他的独生女做王储妃,他还伙同那什么药神下毒,想杀了王上自己当老大——” 一声不轻不重的骨碗磕在桌上的碰撞声,随云远不咸不淡地对擦哈雷说了一句,“血雏岭的消息真是不少。” 后者立即意识到八卦的另一当事人正在这里,一时吓得酒也醒了大半,连忙丢了酒碗双膝跪地告罪,”王子恕罪!擦哈雷是无心之言,我,我喝多了!请王子恕罪!“ “你这家伙,灌了几口黄汤就没谱!”叉猡恨恨地瞪了擦哈雷一眼,却是急忙解围似的地拉他下去,“王子,这家伙脑子不清醒,我这就让他下去挨顿打就醒了!”她说完也不等苍越孤鸣的示下,抓起擦哈雷就是一个撤退。 “云远你……” “叉猡这家伙,明明和擦哈雷关系蛮好的嘛。”随云远状似无意地感叹一句,制止了苍越孤鸣的问询,她随即微微支头告退,“我不胜酒力,也下去醒醒罢。请了。” 随云远一路向东,离开西苗营地,面上早已不见半分醉色。她稍做迟疑,转向流萤谷的方向走去,很快就在希妲王后的墓前见到喝茶的撼天阙。 “谁让你来这里找死的?”被打扰到的撼天阙语气不善,但随云远也自有底气在。 “没有谁,是我自己要来的。战兵卫将军不在身边,我猜想你应该会来见希妲王后。”也不会在希妲王后的眼前大开杀戒。 随云远走近几步,眼见简单至极的墓碑之上只有希妲之墓四个字,别无任何其他身份解释,“这碑文就很好,希妲之墓,不是谁的女儿,妻子,母亲,姐妹,仅仅是她自己。” “你是来给那个罪人说项的?”撼天阙睥睨如刀,冷然射来,“什么闲事都管,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我不过是喝醉了酒,发发牢骚话,没有人讲。” “你再说一遍?!” 随云远不理会撼天阙的暴怒威胁,视若无物地盘坐在希妲王后的墓前,自顾自地开口,“文臣武将,外戚内官,为人君者需得平衡掌控这四股力量拱卫王权。但是苍越孤鸣却连最基本的母族势力也没有,身侧仅余几个缺少率军经验的个人武夫。作为儿子,纯孝恭谨,作为王储,还不够格。” “哼。” “我不能理解战兵卫将军的选择,因我并不是他。在我看来,政变发生之时,战兵卫将军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舍弃已被挟宫中为人质的妹妹,跟随主君号召力量反攻;要么舍弃旧主,投靠新的苗王保证家人的安全和地位。此两者难以兼得,若非要求两全,则极有可能是两个都不全。” “按照你那种阴暗算计,想必是前者。”撼天阙讥讽道。 “是。颢穷孤鸣可以诛逆贼,孙王子也同样可以清君侧,这不过是个说辞。最终的定论永远是胜利者的权力。何况按照后来的事情看,希妲王后也未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