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已经默默的离开了位置,偷偷出了学校大门。她原本就坐在最后面最角落的位置,其他小孩都在认真聆听猿飞日斩的教诲,根本没人注意到她,而她的离开,就是为了回避这种对话,回避所有这些她不想听到的故事。 猿飞日斩当然知道她的偷跑,但是什么也没说。 而另外还有一束目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直盯着那个身影,直到那摇曳在空中的银白色长发消失于视野。 有听这些废话的时间,不如回家陪陪鸣人,反正以她的速度,返回学校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街道的里巷,简陋阁楼的顶层,她在屋顶上飞快的跳跃,正稳稳地落在家门口。 “鸣人,姐姐回来了哦!” 鸣人睡在置放在窗户边的婴儿床上,肉肉的短手指拨弄着长长的风铃穗儿,叮铃铃作响,那是他在婴儿床上唯一能玩的玩具,在她不在家的时候。 在听见她的声音的时候,原本安静的鸣人忍不住嘟囔起来,说着模糊不清的自语,但是表情是开心的,伸出双臂,要她抱他起来。 “乖乖的,等一会儿。”她跑进厨房,烧水,冲奶粉,快速的做完,趁着将牛奶稍稍散热的这段时间,她才跑到床边,将他抱起。 她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如何去照顾一个小孩了,或许说,已经适应了去抚养一个小孩的事情。适应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她在几个月之前还为自己和鸣人的生存问题感到绝望,可一旦真正扛起来的时候,她还是能将时间安排好的,打工与生活,还有即将到来的学校生涯,养活两个人的她的人生,即使是以压榨自己的方式来完成。 跟鸣人说说话,虽然他只会咿呀学语,还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没有办法与她对话,但就光她说着不知边际的话逗弄着小孩也是挺有趣的,冲淡了她长久积累的疲劳。 她很累,有时疲倦至极的时候,很想找个人倾诉,但是在鸣人面前,她一定得是快乐的,开朗的,跟他说的话只能是让人开心的,即使她根本没有任何值得开心的事情,可是,因为他现在能面对的只有她,她不想让自己颓废的一面影响到他的成长。 笑不出来的时候,只能笑。 想哭的时候,不能哭。 “鸣人啊,饿了吗?要不要喝点牛奶?”小葵摸着桌子上温度渐渐不烫手的牛奶,问向小鸣人,而他说不出要还是不要,还是咿呀咿呀的叫着,但是乖乖的接过奶瓶,吧唧吧唧的喝着。 几个月前的时候,她第一次给鸣人喂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没有经验,泡好的牛奶放凉到她认为可以喝的时候喂鸣人,却惹得他大哭不已,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婴儿能接受的温度和她所能接受的温度是不一样的,几个月的时间,她变了多少?或者说,被迫成长了多少? 摇了摇脑袋,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事情。 待到鸣人喝完之后,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她知道他的睡意来了,将他放到婴儿床上,盖好被子。 “鸣人,姐姐要出门了,晚一点再回来看你,要乖乖的睡觉哦!” 她摇晃着木床,看着他眨巴眨巴最终合上的双眼,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 时常不在家的她,不能24小时陪伴着鸣人,但好在婴儿嗜睡,而他也懂事,早些时候哭闹的她狠不下心出门,到现在乖巧的不叫不闹,让她省心不少。 离开家门以后,依旧无法正常的慢慢走路,而是在各个建筑物顶上迅速穿行。离开学校有一段时间了,她现在得赶回去了,以她的速度,从自家到学校,采用非正常的路线,用不了十分钟,错过某些事情是肯定的,但是只要找到教室和座位就好了。 当小葵赶到的时候,操场上果真一个人也没有,新生们应该被领到教学楼去找教室了,她眼尖瞧见一波小孩依次进了某个教室的门,于是立即抬脚跑过去。她最后一个踏进教室的门,其他人已经坐落的七七八八了,不过她也不急,反正总归最后是剩下一个位置留给自己,即使是靠后靠边的位置也很好,不,是正合她意,逃课也方便。 剩余出来的一个位置,倒数第二排的靠窗座位,她慢慢的踱步过去,确认的确没有人要坐这里,才拉开座椅,安静的坐下。 班上的同学们大都年纪相仿,有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世交,关系本就亲密,如今更是要发展为相处很久的同窗情谊,纷纷打开了话匣子,谈天说地起来,倒是丝毫不认生。 小葵没有认识的人,也不想主动找他们说话,于是丝毫不关心的靠在桌子上,手杵着脸颊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她安静的时候,身体总是不由自主散发着颓废感。 有一个和她一样,在叽叽喳喳的教室里显得格格不入的安静少年,他微微偏过头,看着这个自进教室就没有正眼瞧过其他人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