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代表炽热爱意,对方定然陷入了热恋,想与她发展情.人关系。似她这般一夜爆红的女演员,事业刚刚起步,根基不稳,借着上涨的桃花运攀上一二位贵族公子哥儿不失为明智之选。 剧院之前也有大红大紫的女演员,无一例外是如此行事的。没有贵族在身后玩命砸钱吹捧,光靠实力能在这圈子走多远。 克莉丝汀正当谈情说爱的年纪,却丝毫不为此动心。她摇摇头,显得无所谓,“不用了。” 顿一顿小心翼翼问,“吉里太太,那件事呢。” 那才是她真正关心的。 吉里太太下意识“嗯?”了一声。 克莉丝汀秀气的眉毛隐晦地锁了锁,脸上还带有舞台上浓重的妆容。她憋红了敛,终于鼓足勇气羞涩问起,“可以了吗?” 吉里太太侧侧头,顾盼左右,装作一副没听懂的样子。这可急坏了姑娘,克莉丝汀扯住吉里太太的袖子,逼紧嗓子,“吉里太太,我能见见老师吗?” 话挑明了,克莉丝汀抿抿唇,敏感的心对这般冒昧地要求见一位陌生男子感到羞耻。 鲜花和掌声没影响到她,外面花天酒地的作风也没影响到她,她的脑海中只有事业、音乐,怎样才能让她的演艺生涯更上一层楼。而那一位必须通过吉里太太的引荐才能一聆天籁的老师,是她事业之路上最重要的引领人。 没有导师,她岂能有今晚的成功? 原本父亲死后,她变得抑郁胆小,嗓子宛若吹破的海螺一样嘶哑难听。自从被那位神秘老师指导过后,她就产生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内心埋葬的音乐灵感倏然打通。 她遇到了比父亲还天才的音乐家,真的碰上了音乐的天使,她有幸被音乐天使所拜访! 吉里太太却拖延时间说,“你必须先吃东西,或者先处理贵族给你的信笺。他们可是剧院的赞助人,得罪不得。” 克莉丝汀没办法,只好按吉里太太的命令吃饭。她也确实累了,一整天几乎连轴转,力气完全从身体内消耗干净,喝了口甜烧酒,又吃掉四只淋了果酱的曲奇饼干,精神才略略恢复。 之后,她再次将满怀期待的目光投向吉里太太,北国特有的蓝色纯洁眼珠中,闪烁着令人怜悯的虔诚。 “现在可以了吗?” 她一直渴望着与导师面对面说一次话,最怕导师不见她。 她之前就给导师写过信,言语恳切请求面谈,却被无情拒绝了。 导师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他或许是剧院什么隐藏的前辈,连经理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没有他的点头答应任何人不能踏入他的领地,即便是她这个学徒。 要知道,导师可以教她也可以教别人,倘若她犯下稍稍的蠢笨惹了导师烦恼,导师转头就可以另选一个徒弟,使她失去这一位天才老师的指引,损失惨重。 吉里太太禁不住克莉丝汀的软磨硬泡,意味深长瞥她一眼,“你做好准备了?” 克莉丝汀坚定点头。 这是一场面试,她有信心不辜负导师的期望,今晚《玛格丽特》的巨大胜利就是最好的答卷。 吉里太太一脸苦大仇深,事情远比克莉丝汀想象的复杂。埃里克固然教了她,但要不要见她还得问过埃里克本人才知道。他的性情那样孤僻古怪,没人做得了他的主。 吉里太太暂时离去,消失在黑暗中。克莉丝汀惴惴不安地走来走去,真有种苦等约会对象的感觉——虽然这种比喻并不恰当。 她希望送老师一些花朵,既周全了见面的礼貌,又是对他这些日子认真负责教导她的感谢。 半晌吉里太太回来,平静地告诉她,“很好,他同意见你了,你是第一个他同意见的人。现在,把眼罩蒙上吧。” 克莉丝汀高兴得险些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