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你已经死了。” 岑为安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屋内灯光顿时闪烁了一下。 定格在陈恩透出惊惧的眼眸上。 陈恩喃喃道:“我死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的场景,脑海里的一根线似是慢慢收紧。 流动的空气在瞬间变得黏腻,灯光渐渐化为幽蓝色。周围的一切全被白布笼罩,如同褪色的油画,在黑暗里化为虚无。 “你把袖子往上挽。” 陈恩一楞,照做。 原本被遮挡的肩肘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在或大或小的尸斑之间,密密麻麻的是——黑色缝线。很明显,她死时的情况,是肉眼可见的恐怖。 陈恩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盘。 她饱满的肌肤顿时像缩了水,皮肉紧紧包裹着骨头,干枯发烂。 如同桌上的玫瑰,已经是毫无生机,花枝萎靡,失去色彩。 她是怎么死的? 陈恩环顾房间,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想不出来。 “阿妹,我……” 陈恩眸中的困惑近乎要溢出来,嘴角扯动,却不知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她迈开步子,想要靠近岑为安。 下一瞬,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枉死之人会因为怨气过重,化为怨灵不肯离开。亦有死前过于痛苦,死后却忘了一切,终日游荡在枉死之处,难如轮回。 此处,并非陈恩丧命之地。 岑为安想起隔壁那扇房门上挂着的东西,眼底有暗芒一闪而过。 陈恩看向她,眼底茫然无措,“阿妹,我怎么会死呢?” 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脑海里仅剩的最清晰的记忆是,那日她因为大凶之相生气,便找几个朋友一块儿出来喝酒。后来……她喝醉了,被朋友送回家。 再往后的记忆,就很模糊了。 连带着她明明记得自己去医院看过医生,如今也是一片模糊,就好像那些都只是黄粱一梦。 岑为安不是好管闲事之人,但鬼魂与活人不同。 要是不管,很容易会变成厉鬼的。 陈恩既然找上了她,她便算是接下了这桩缘分。 岑为安从布包里取出龟壳,示意陈恩,“你的情况我会调查,不过查清之前,要麻烦你在这里面待上几天了。” 她可不想过了几天来找,陈恩已经成了厉鬼。 到时候要解决可就麻烦了。 收了陈恩,岑为安在龟壳上贴了张符纸,推门而出时,恰好对面的房门也打开了。 两个看上去年纪相差不大的女人同时看过来,见到岑为安站在那房门前,站在后面提着垃圾袋的女人率先错开眼神,脸色微微发白。 岑为安没有做解释,冲两人点了下头,合上门,转身离开。 身后隐约传来嘀咕声,房门又被关上。 岑为安下楼后没有着急离开,她抬头,从月色下打量着眼前这幢上了年纪的老房子。 这幢楼一共七层,没有电梯。正对着街道的窗户大多数是昏暗的,也不知道是住客还没回来,还是没有住人。 背面是一个大花坛,还长着一颗巨大的古树,树杈伸进了三四楼的窗户里。 四周寂静无声,分明就一幢楼的距离,却完全听不到马路上传来的声音。 不远处就是热闹的庙街,这里却跟蒙上了一层隔音棉,一切都显得雾沉沉的。 岑为安眉头微微皱起,从布包里取出火柴盒和一根香。 火焰在黑暗中燃烧。 淡淡的白烟从点燃的香上飘出。 白烟径直而上,不歪不扭,直到慢慢淡去。 岑为安掐灭点燃的香,凉鞋底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她身后,枝丫轻轻晃动,树叶荡悠着落到土壤里。 有风卷起尘土,眼前一切像是被纱笼罩。 片刻后,风止,声停。 只剩一地土壤,不见叶子踪迹。 …… 吉祥纸扎店。 柜台前,穿着花衬衫的年轻男人翘着二郎腿,脚上的人字拖随着他的抖动,一晃一晃,险险挂在他的指缝间。 他腿上搁着一本杂志,上面的女人穿的花花绿绿,肌肤白皙。 看着看着,男人发出嘿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