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明星稀,初秋的凉风吹动透明的纱扇,公寓阳台上的绿植开始落叶。 房间里的灯光很亮,顾长珏把中指上戒指取下来放在床边柜上,和她躺到一起,温柔的吻一点点过渡到强势,阮画京抚摸他滚动的喉结。 看不见的地方,欲|望在攀升。 大脑缺氧,她紧闭深棕色的眼眸,顾长珏撤手将她的发拢到耳后,细细地看她失智的脸,得志似的轻佻地笑,在她唇边问:“在哪儿?” 听到他的笑,阮画京眉头一皱,又旋即展出一个笑,她伸长手臂,指指床边柜子,“第一个,或者第二个里,你看看过期没。” 顾长珏拉开抽屉,里面有三盒,全是临期品,他察觉到什么,撒气般压在她身上,阮画京被压得喘不过气,睁开眼带着轻浮地笑推推他,说:“怎么,过期了?” “尺寸不合适。”顾长珏此刻的脸很黑,她说她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他来,每次想到最后连TT都是她前男友留下的。 阮画京存心惹他,问:“长了还是短了?” 她拿起一盒看,也没过期,她记得她前男友是在平均线以上的。 顾长珏兴致了无地坐起来,她没打算说软话,反而往火堆里添柴,说:“为什么介意?没开封的避|孕|套又不是一次性的。” 顾长珏回以沉默。 情|欲的浪潮一时褪去,阮画京盯着天花板继续说:“床不是一次性的,我也不是一次性的。” 是他太贪心了么?甚至对不能改变的过去介意起来。 “对不起。”顾长珏眼底流露出痛苦,他不是圣人,被占有欲裹挟同样令他行入困兽。 实在不该在这样的情境中挑起这么严肃的话题。 阮画京的手掌覆上他的手背,她侧坐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下去,宽慰起他来:“我从来没带别人回来过。” 顾长珏捧起她的脸,亲吻她的眉心,“是我的原因,你不用顾及我。” 阮画京吻上他的唇,双手轻抚他头上的伤疤。 责任不在你、我,这个时代的男男女女都被挟持着,健康的爱是只拥抱一个人,但这并不等于这一辈子只能拥抱一个人。阮画京在心里想。 夜的故事重新衔接起来,他们只听得彼此的呼吸。 “嗞——”手机的震动音再次打断他们。 阮画京颇是不耐烦,置之不理,更用力地吻顾长珏的唇。 “嗞——”刚自动中断,它又重新响起来。 “是你的手机在响,还是接吧。”顾长珏亲亲她的额角,伸手拿床边柜上的手机。 阮画京撑起身子去看,“谁打来的?” 很显然,是个男人。 顾长珏眼睛微眯,念屏幕上的名字:“老狐。” 阮画京的瞳孔定一下,她飞快地接过手机坐起来,按下接通话键,将额前的长发往后撩。 “喂,什么事?”她的嗓音压得很低,其中的情|欲不见了,恢复成平时冷淡的感觉。 “这里是二人医,您朋友现在在医院,您方便过来一趟吗?”电话那头的护士说。 “他怎么了?”阮画京一把掀开被子下床,推开衣柜胡乱扯了件衣服往身上套,顾长珏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看她这么紧张,也还是跟着穿上衣服。 “现在还在洗胃,具体情况现在还不太清楚。” “好,我立马过来。”她抓起置物台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顾长珏拉住她。 她急得把他给忘,她扯开他的手,说:“不用等我,我出去一趟。” “我陪你一起。” 顾长珏的眼神很坚定,阮画京似乎没看见,她说:“不合适,你早点休息吧。” 她开着车杀到医院,老狐一脸衰相地躺在急诊室的床上,护士说他晕倒在家门口,他邻居出门倒垃圾正好看见,做好事送他来的医院。 阮画京理理乱糟糟的长发,向护士连声道谢,然后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 “你是这位病人的家属?”看诊的医生过来问她。 “是,他到底是什么情况,”阮画京心力交瘁,“他平时身体素质很好,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他这是食物中毒,又加上喝了酒,我们给他洗过胃了,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记住,二十四小时不能进食。” “谢谢医生,麻烦您了。”阮画京朝医生微微鞠躬道谢。 阮画京现在只想一拳把他锤醒,问问他到底吃了什么东西,她松懈地坐在椅子上,低头才发现自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