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盐培昨夜没睡好,张阿姨体积本就比她大了好几倍,又挤在一个小床上,她夜里从床上摔下好几次,她打着像过山车似的呼噜硬是没醒。 清早起来,她看见林盐培在趴在桌子上睡觉,委屈巴巴的肥肉往脸中央挤,“我可没有不让你睡,是你自己不愿意睡的!” 林盐培不愿意和她纠缠下去,化了一个补气色精致的妆容迎接学生。正巧,碰见一个熟人拉着彭白,她心里想:彭白是自己班的学生,再不喜欢他也要看着很开心。 林盐培露出一贯的职业微笑从彭路北手里浅下彭白,男人的手又热又粗糙全是茧子。她心里吃惊,面上波澜不惊的说:“第二次,见面了。彭白的爸爸。我是彭白的语文老师——林盐培。” 彭路北随意的扫了一眼她,心里琢磨她的手表之类物品大概值多少钱。名字从他的嘴里漫不经心吐出:“彭路北。” 两人算是点头之交。 彭路北想着既然来到这了,就问她:“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林盐培愣住,“什么事?” “村长没给你说房子那事?” “什么房子?” 彭路北为了她的钱,那抹来之不易的好脾气即将消失殆尽,直直盯着她看,半响才说:“听说你在找房子,我那有一间客房,一年两千的房租,水电费另算。” “行。”林盐培一夜没睡好,立刻答应了。 彭路北看她那么干脆,不明显的挑眉,看上去有些愉悦。 “彭先生?加个微信我们聊一下。” “不用,我有你电话。” “嗯?” 男人理都没理她。 因为和彭路北说话耽误了点时间,林盐培踩着点进来上早读的,校长来找她时,还以为要批评她。 他说:“彭白家有一间客房,只不过要付房租。” 林盐培:“校长这事我知道了,今天下午我的课结束后就准备搬过去。” 第一节课是林盐培的课。 林盐培收走他们的试卷和相关资料,让三班的人考试看看他们的基础水平在哪条线。她不经意间看见彭白在打瞌睡,准备往下走,又看见某个同学肆无忌惮的在传小纸条,干什么的都有,认真写题的只有前三排。 她用书敲敲讲台,轻咳俯视下面的学生们,预感三班的成绩不会很好。 下课后林盐培收过试卷看课程表,下节课是音乐课,据她所知学校音乐老师并不多,一个老师交两个年级。 林盐培往办公室走。 办公室里的一位老师弯着杏眼和她说话:“下课了,林老师?” 林盐培点点头:“芩老师,下节课是你的。” “我知道,”芩老师拿着音乐书走过去说:“林老师,你的胳膊怎么青了好几块?是刚来走山路摔倒的?” 林盐培低头看,心底了然,大概是从床上摔下来留下的。 “大概是不小心磕着的,放学后我去医务室看看。” 这几天忙忘了,没顾得上和父母打电话,和芩老师寒暄后,林盐培穿上外套不让伤口漏出来,才打电话。父亲大脑袋瓜子鼻孔漏出来,接着整个头漏出来。 “林盐培四天了,你总算舍得给你老爹打电话了。让我看看你那的环境怎么样?” 林盐培把手机屏幕转过去,林德邦的眉头皱得老高。 “没有饮水机吗?空调更别提了。” “你这桌子全是洞不扎手吗?” … … “爸我这挺好的,别告诉我妈。” “还知道心虚啊,你妈来了。用不着我亲自告诉,你自己和她说吧。” 那头李淑秋的声音声音有些远:“和我说什么?” “你宝贝女儿来电话了。” 李淑秋看着屏幕里林盐培的脸蛋,脸色算不上好看,眼睛却通红,开口第一句话:“瘦了也黑了,你啊,自找的!” 林盐培了解她妈的脾气,脸不红心不跳:“哪有我才来几天,我开的瘦脸美颜。” “梨山有人欺负你吗?吃得好睡得好吗?不舒服了我们就不干了。” “嗯好。” 李淑秋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林德邦赶紧哄她。 “我弟回家了吗?” 李淑秋顿时变了脸色,一脸嫌弃。她和林盐培的性格挺不像的,林盐培像他爹沉稳。 用她弟弟的话来说,她妈是她爸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