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干什么?怎么不进来?” 千树端着水杯刚下楼,就看到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某人。 已经接近半夜,客厅没有留灯,屋外的星光从窗户照进来,稍微补足了光线,不至于让人看不清视线。 黑暗中,站在那儿的女孩儿半天没有反应,像是个假人一样。 他以为房间里的人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千禾?” 说着,伸手在光脑上点了几下,室内的灯光瞬间亮起,照亮了两人。 站在那儿的女孩儿不得不用手捂住眼睛,避免这一瞬间的强光,半晌后,才叉开食指和中指,用着黝黑的双眼偷瞄台阶上的人。 “咳,那个,他们在吗?” 那鬼鬼祟祟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千树无奈,他走下楼梯,把刚接好的水放在茶几上,解释道:“爸妈不在,工作原因下午又走了,这几天可能都请不上假,暂时没时间回来...你先进来吧。” 他走过去,双手稍微一用力,掂起了千禾的行李和游戏仓往楼上走。 身后的人才磨磨唧唧跟了上来。 走在前面的千树叹气。 走在后面的千禾也在叹气。 听到千父千母不在,她确实松了一大口气,虽然被千树明着打的感情牌劝回来了,但她也确实还没做好和千父千母接触的准备。 这种复杂的关系,她真的把握不住,有没有人来救救她? 上上下下没走多远,来到一个挂着小星星图标的房间。 房间已经接近十年没有人居住,但依旧打扫的干干净净,所有的布置还保持在十年前,那个9岁小女孩被掳走时的样子,时间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刻。 星空一样的装饰,地毯上扔了几只很大也很幼稚的布偶,窗台上还放着几株小盆栽,只是变成了投影样式。 都是千禾熟悉的模样,她拥有‘她’全部的记忆。 “...游戏仓和行李箱放这里就好了,我自己收拾。”她比划。 本来想叫人,但千禾嘴张了半天也叫不出哥,叫名字又显得太刻意,只能跳过直接说目的。 千树只比她大两岁,如今还在军事学院读书,是个很优秀的人,出身世家,天赋评级S+,长相英俊,听说为人有些嚣张,但本质很好。 这样一个走哪儿都能引起尖叫的天之骄子,是‘她’的哥哥。 如果‘她’还在,也会为这样的家人感到骄傲吧,只可惜造化弄人,‘她’明明那么努力地在活下去。 千禾想着有些难受。 听到指挥,千树回头。 就看见他妹妹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眼睛湿润,神情悲恸,仿佛他俩即将生离死别一样。 千树:“......” 这丫头一天到晚在脑补什么? 他顿了下,慢悠悠地对千禾说:“虽然你是我亲生妹妹,但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就去精神科给你挂号。” 千禾:“?”他刚说了什么。 行李和游戏仓被他放下,很用力,发出了“咚”的一声。 这下,千禾所有情绪瞬间消散。 她面无表情和千树对视:“摔坏了你赔。” 室内星空装饰发出的特效像是带着荧光的星星,现在星星在空中漂浮,一颗星星从两人中间飘过,两颗星星从两人中间飘过。 映的两张脸忽明忽暗。 那人一笑,露出了有点尖的犬牙:“碰瓷是吧?” ??? 他喵的! 千禾一把挥开空中的小星星,一手扯住千树的衣袖,一手按着他的腰把人往门外推。 狗东西。 “碰瓷你个狗头!好了现在这个房间里你可能有些多余,年纪大了就赶紧回去睡觉,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千树没有反抗,顺着力道往外走,只是嘴唇启动,飞快地叮嘱:“家里什么都有,自己上终端看,有不会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我忙的话你也可以去问...老陈。” “啪”的一声,身后的房门被关上,千树咽下了最后两个字。 隔音很好,现在整个房间静悄悄的。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许久后,轻笑了一声,向楼下走去。 倒的水还一口没喝呢。 ...... 门内,被这么一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