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家教,让顾陈年有些隐忧。 原本顾陈年认为那个四年级的小男孩,只是有些内向,有些小任性,总体上应该还是不错的,能教好。她也一直想好好地教。无论出于什么考虑。哪怕就是纯粹看在钱的份上呢。 她想保持住这一份家教,也想让小男孩家的钱花的物有所值。 也因此,每次去男孩家前,她的功课都做得更多。 但似乎总是收效甚微。虽然偶有小幅提升,很快可能又会回落到之前的水平,不太能稳定下来。 那个男孩的爸爸妈妈倒是无所谓,顾陈年甚至都很少能看到他们。 听孩子奶奶说,儿子两口子都爱耍爱玩,单位是孩子爷爷托关系给找的,平时除了上个班点个卯,下班都常常不着家。 结婚生娃,就跟完成了任务似的。孩子从几个月大就完全丢给她,很少过问了。极少数心情好的时候,就摸摸抱抱捏捏亲亲,跟逗个小猫小狗小宠物似的。孩子从吃喝拉撒到学习,都离不开她。 那个奶奶虽然抱怨很多,却又无可奈何。 偶尔,顾陈年也会看到孩子的父母回家,象征性地也会问问儿子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学得好不好,孩子通常闷闷的不回答。 而每每那时,孩子的奶奶就会很快过来,然后打掉儿子抚摸孙子的手,嘴里还嫌弃地说着:“走走走,边儿去。你问那么多,你让他怎么回答。你该干嘛干嘛去,他不用你管。” 顾陈年那时才知道,城市里的孩子还有这样的成长状态。不是由孩子自己的父母担当主要负责的角色,而是大部分由奶奶代劳。 可奶奶管的了衣食住行,真的能管理和监督好他的学习吗?那些端正的态度,那些定力和意志,那些好习惯的养成,有多少的奶奶能意识到,并且坚持做好呢? 顾陈年不知道别家的如何,但他做家教的这户人家的奶奶,很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监督者。 顾陈年不止一次看到,她到达男孩家的时候,男孩手里拿着游戏机,刚下课,她还没有换好鞋,还没离开,男孩那边,游戏机又上手了。 之前课间的提醒,还没有过去几分钟呢。 顾陈年的心中有些挫败。她觉得她是可以教这个男孩的,她可以一直教,反正,她尽心了,也尽力了,她问心无愧就好。赚钱而已嘛。 但她又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大概,是收获,是成就感吧。 而且,这都快一年了,男孩的状态和成绩,一直是这样起起伏伏、反反复复的状态,男孩的奶奶,有时候也会明里暗里地叨叨几句。 那个奶奶甚至话里话外透露,孩子的爷爷快退休了,六月中旬就要从外地回来了,以后让他来管孙子的学习。 唉,顾陈年心中叹了一口气,也许,自己要做好准备,这份家教,恐怕干不长了。 还是要再找找,看看别的机会。而且,可能也不能只看看家教,有些什么别的可以做的,都可以尝试。 马上也快要放暑假了,顾陈年也和宿管阿姨那面确认过了,假期是可以住宿的,只需要在她那里登记一下即可。顾陈年不准备回印城,她准备留在学校。一个是回去住得不方便,一个是她还想尽量多赚一点钱。 预留了大二的学费和暑假的最低生活开支,扣除了接下来要办的那件事的费用后,顾陈年之前刚给父亲的卡上汇去了手里其他的全部。 母亲前些天在电话里说,孩子们一年打一年,现在俩高中、一个初二,学费、住宿费、生活费、还要还账,天天天的日子紧张的很。 钱哪里会有宽裕的时候呢,对于目前的顾陈年和家人来说。 顾母和女儿偶尔通电话时,会跟顾陈年说一些事情。 顾母说,清溪老家,一堆人情世故要走动。虽然现在家里没有人,但关系不能断了,还是要捎钱回去,或是请姨妈或是让舅舅先帮忙垫着。 顾母说,将来总还是要回去的,自家将来也总是会有各种事情要办的,比如孩子们结婚生子,比如老人们总会百年,所以,各种人情来往还是要保持的。不然,你不去,人不来,到时候你家办事,没有人抬,也是很难看的。 顾母叹,唉,每一笔一笔都要花钱,礼头还越来越大,真是难。 顾母说,生意也不好做。城里有些管人管事的,盯得紧,抓得严,一时搞什么运动或者活动,又严打一段时间。 有时候运气不好,被拦下来被抓到了,要么罚款要么扣车,各种麻烦。赚的都被他们给罚完了,一天天的,都白干。 顾母说,家里头,陈月和陈彦住校了,就剩陈沫在家,你爸让你奶偶尔也帮忙上前面咱们家院子去照看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