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坤一脸和善,“师妹,为兄这个主意不好吗?” “好?”玉悠蕴含薄怒,“韧儿心性单纯,既然已经出了那个鬼地方,我是断然不会让她回去的。” “师妹让不让她回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泽辛族的人会不会放过她......” “那又如何?她已经拜入杏林,杏林自会护着她,她有我,还有左氏,以后她只是左清韧。” 一个宗门和一个世家的势力,她就不信会护不住人。 华坤轻笑两声:“师妹,这些年你过得很顺心吧?也是,拜入师门前你是大家嫡女,拜入师门后又有冰华师兄护着。” 他喃喃自语:“有些人命就是好,生来不愁吃穿,修行也不缺资源......清韧这孩子也是这样,如果她只是左氏的人,那她能和你一样,只可惜,她投到了你们左氏外嫁之女的肚子里面,而且还姓泽辛,这便是她的命......” 他抬起一双融了星的眼,带着几分诱惑:“由不得你们愿或不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玉悠急道:“你想对她做什么?” 华坤步子未停,“她毕竟是我认的女儿,我能对她做什么?师妹真正应该担心的并不是我吧?” 玉悠步子顿住,陷入了沉思。 这一夜注定无眠...... 告退离去的左清韧并没有乖乖回到房间休息,她专挑暗处行去,待身子融入暗中,往自己身上贴了张隐身符,消失得无波无痕。 不远处暗暗跟着的弟子急忙冲了过去,错落不一的楼阁宫宇投下了歪歪斜斜的影子,或轻或重,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弟子十分懊恼,只得转身回去入了华坤真人的寝殿。 左清韧甩开后面跟着的尾巴,悄悄进了定一的院子。 定一盘膝坐在床上调息,蓦然感觉心口抽动了一下,他叹道:“珩儿,出来吧。” 扯下符咒,左清韧吓了一跳,“阿哥,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定一脸色苍白,面带苦笑。 他们都是修士,除非受了重伤,否则不会被人看出面色有异。 他招了下手,“过来。” 左清韧慢慢走近,十分心虚:“阿哥,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反噬得这么严重。” 定一笑了笑,看起来有些虚弱:“阿哥知道,没有怪你,你也不要自责。” “阿哥,”她肚子里有一大堆疑问,召唤出大胖虫,“为什么我竟然能够解你的本命蛊虫?还有,你看这个是什么?你为什么要给冰华前辈下蛊啊?” 定一让她坐在床边,不疾不徐:“这些年你长大了不少,有些事是该告诉你了。” “咳咳,别担心,我没事......外人只知道泽辛族擅长蛊术,他们以为蛊术的高低是看修行年岁的长短,其实并不一定是这样......绝大多数情况下,修习蛊术的年头越长,蛊虫毒性越大,这个人的蛊术就越高,但是也有意外......” “极少有人知道泽辛族人和修仙之人一样,是有资质之分的,这种分别不是灵根之间的差异,而是对蛊虫的亲和性的差异,由这种差异区分出资质的高低。相传有一种灵体天生对万物亲和,无论何种蛊虫都能亲近,拥有这种灵体的人修习蛊术往往事半功倍。” “难道阿哥你的意思是我有这种灵体?” “不错。从你出生之日起族中长辈便知你是圣灵体,但万物有利皆有弊,正是因为你的体质如此,所以才格外招惹毒物,因为你对它们来说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为了护你周全,叔祖在你出生之日就给你施加了封印,并且严令泽辛上下不得提及此事。” “这个和我解掉你的蛊虫有什么关系?” 定一满是苦笑:“这是你师父给你的吧?” 不等妹妹回答,他便道:“这次是我行事不慎......你师父和叔祖是多年好友,叔祖又送你上杏林学艺,怎会不留下东西?是我失算了。” 他本想着悄悄埋下自己的本命灵蛊,师门之内无人会蛊术,冰华道人必死无疑,哪晓得会在这时候撞上自家妹妹。更没想到,有叔祖留下的蛊虫,再加上妹妹的圣灵体竟能起到压制之用,难道都是天意吗? “阿哥,你怎么不回答我?”左清韧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回神嗤笑了一声:“泽辛族有三种最为狠厉的蛊虫,这你应该知道,你手上躺着的便是其一。” “呃......所以这是冰寒蛊?” 定一点头,张开右手,掌心躺着一只黝黑的蛊虫,细细长长,头上还长着两根触角,黑色的机理中有一双红宝石般艳红的眼睛,一见对面的白胖虫子便躁动起来。 左清韧往后一缩:“阿哥,它好凶。” “你试着驱动蛊虫看看。” 左清韧听话照做,奇怪的是,当她手上的胖虫子开始蠕动,那条躁黑虫子便连连后退,好像怕极了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 定一更加肯定:“这就是圣灵体的与众不同之处,既亲和又压制,端看你是否运用得当。从前你年纪尚幼,又没有入道,所以一直没有认下本命灵蛊,从今天开始,它就是你的本命蛊虫了。” 左清韧有点不真实感,她还以为要拥有自己的本命灵蛊是在很久以后的事呢。 “阿哥,为什么你的本命灵蛊是焱阳蛊呢?” 焱阳,至烈至热,阿哥拜入寒天门,应该和她一样是水灵根才是,为什么本命灵蛊居然是火属性的? “这个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她虽然有些单纯但并不蠢笨,从小长在泽辛族那等勾心斗角之地,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