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韧又爬上了屋顶,呆呆地望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晋樾飞了上来,坐在她的身边。 “师兄,你......你有家族吗?” “有的。” “那你的族亲是什么样的?” “他们对我很好,每天都拜我。” “啊?!”这是什么意思? 晋樾笑了一下,“其实,除了你和三师兄之外我们都是孤儿,被师父捡回来的。” “真的?那这个是怎么回事?” 左清韧拿出莲花白玉簪,“你可别告诉我这个和你没有关系。” “晋樾师兄,你......你不是人是不是?” “是啊。”晋樾淡淡道。 “方才我想悄悄问八师兄,可是他说话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假的。我想来想去,还是当面问你比较好。” “你一点都不怕吗?” 她看着他笑,“怕什么?你可是我师兄!” 晋樾也笑,“是我想差了,你连那个白骨精都能做好朋友,何况是我。” 他拿过白玉莲花簪从新戴在她头上,“我是一棵树,从前长在深山老林里面,每天混混沌沌没有意识,有意识的时候只知道一直有人拜我,我并不懂得那是什么意思......突然有一天,林子遭了大火,拜我的人都烧死了。然后,师父便把我捡了回来。” 左清韧惊讶:“所以......你比师父还老?” 她记得,叔祖和她说过师父化神也就千把年的事。一棵树从没有意识到有意识,怎么样也得上万年吧? 晋樾猛地咳了起来,要不要这么扎心? “其实,我不老的。” 左清韧一脸“我才不信”的表情,虽然说不上嫌弃,但却莫名让他觉得不舒服。 他脸色一黑,“那场大火直接把我烧成了小树苗,直到八师兄拜入师门后我才在师父的帮助下化出人形。” “哦,所以你才排行第九......真是可惜,要是你早点化出人形,说不定我就要叫你大师兄了。” 小师妹的关注点总是奇奇怪怪,他一阵无奈,却又不能扭头就走,只得将话题拉回来。 “所以,听明白了吗?我、不、老。” “好吧,按人类年龄算你确实不老,但是......” “没有但是。”他突然靠近,斩钉截铁地道。 左清韧看着老树师兄忽然放大的脸有些慌,心脏“砰砰砰”地跳,只得附和道:“师兄说得对,您一点都不老!” 晋樾:他好想把小师妹掐死,但是又舍不得怎么办? “不许对我用‘您’字,还有,收起你那一副对待长辈的恭敬模样。” 左清韧低着头,“知道了。” 晋樾眼皮直跳,或许是只有这么一个师妹,所以他拿她总是没办法...... “总而言之,我送你的簪子非常重要,你一定不可以弄丢,要时时刻刻把它戴在头上。” “睡觉也不可以摘下来吗?” “不行。” “哦......” 她又恢复成了恭敬乖巧的模样,晋樾无奈得咬牙。 后来,他们又聊了很久很久,左清韧撑不住睡了过去,头歪在他身上。 晋樾哭笑不得:“困了也不知道说,这么笨笨傻傻的以后该把你交给谁才能让我放心?” 他担忧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将人抱回了房间。 月亮终于在这时躲进了云层,曾洒下的柔和的月光已悄然入梦...... ...... 过了几天,桐君赶到了杏林,同来的还有二师兄。 他捧出三件法器,虽都不算特别珍贵,不过胜在数量,算是给足了寒天门的面子。 桐君装模作样地训了弟子两句,然后就笑着拉弟子走了。 一众寒天门长老风中凌乱...... “怎么回事?桐君来这儿不是为了给掌门师兄看诊的吗?” “是啊,哪里出了差错?” “怎么感觉桐君没有看诊的意思?” 华坤真人一拍脑门:“呔,有人和他说过给掌门师兄看诊的事吗?” 长老们沉默,那个谁,他师弟林平不是一直管着掌门师兄嘛? “......”好吧,是他们想当然了。 华坤真人带着弟子赶到杏林客居小院的时候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桐君心情颇佳地掐了一朵祥云在半空,然后东提一个弟子,西扯一个弟子,站在祥云上和他挥挥手,“道友,多谢款待。” “前辈等等!”华坤真人几乎扑了上去。 桐君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道友还有何事?” 虽然修为比他高,不过两人是同期修士,他并不喜欢端架子。 “前辈,还请多留数天。” “为何?” 他没注意到桐君眼中闪过一抹笑,曲着身子道:“前辈,还请借一步说话。” 左清韧看着自己师父得意洋洋地随华坤真人离开,不住感叹:“师父真是好本事啊,我得学学。” 晋樾在一旁赞成:“对,寒天门太清高了。” 二师兄揉了揉眉心,总感觉师弟师妹会和师父一样永远也长不大...... 他好难,该怎么掰回来? ...... 传说中一直和玉悠仙子相亲相爱而不出现的林平真人很忙,非常忙,忙得脚不沾地。 这几天,他寸步不离,时时刻刻守着寒天门掌门,一会儿施针,一会儿运行功法压制他体内的蛊虫。 “怎么样?”玉悠仙子又一次关心地问。 林平真人眉头能叠死苍蝇,“冰华道友体内的赤灵蛊附于骨体,若强行驱除,道友一身的灵力修为恐怕就保不住了。而且......” 他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