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忠叔也不在,他只好硬着头皮用自己单薄的经验劝说周衡,怕他也如裴怀义那般甩袖离去,那样就太糟糕了。 “周哥哥。” 听着孟长兴哽咽中带点小心翼翼讨好的声音,周衡无奈地叹一口气,双手一扯将孟长兴扯开,而后习惯性地在其头上揉了一把,直到将头发揉乱,才心满意足地坐回原位,安安分分吃席。 这边的闹剧女客那边并不知晓,一切正常进行,然而散席之后,各种版本的消息在有心人推波助澜之下却似风一般迅速传开。 孟玉嫤就是听到外头的传言,才找弟弟询问清楚那日事情的始末。 说起那天的事情,孟长兴就来气,故而复述时难免带了点情绪在。 他怕自己一个人说不完整,便喊上自己的小厮来福,主仆俩绘声绘色演一轮,不仅将裴怀义与周衡的对话原封不动说出,还尽量复刻了他们的神态动作,生动形象地将那日的场景展现在孟玉嫤眼前。 随着场景推进,孟玉嫤的面色愈发沉静,演完之后,孟长兴猛的喝了几杯茶,舒缓心情。 孟玉嫤听完一直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如此过了半刻钟左右,孟长兴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试探性唤了声“姐姐”。 他的相貌遗传父亲齐国公,浓眉大眼,周正大气,此时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直转,无端增添几分少年独有的灵动。 “裴哥哥那样清朗的人应当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我那时初听那等言论难免带了个人情绪,是我不对,以后定然谨记长姐教诲,做个坦荡君子,绝不在别人背后嚼舌根,你别生兴儿的气好不好?” 孟长兴以为姐姐生气,心中忐忑不安,尴尬地笑笑,又出言解释,大有做错就推翻先前言论的意思。 不过,他此次意会错了,孟玉嫤并没有生气,只是先前一直没想通的事情突然间想通了。 “兴儿何错之有?”孟玉嫤收回神思,望向弟弟时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老实回答姐姐的话,方才复现场景后的结论可是受了侯爷的影响?” 孟长兴虽不知长姐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点了头。不过他也担心长姐迁怒他人,忙补充解释,只道是他自己分辨不清是非对错,与周衡无关。 “若是长姐不喜,我……我以后就少跟周哥哥……昌平侯往来就是,有错我也立马改,长姐莫要迁怒才好。” “你们都没错,我也没生气。”孟玉嫤无奈,简单地解释自己询问的目的,“以前姐姐觉得你还小,总想着自己努力些、强大些,才好将你护在羽翼之下,如今想来错在于我。” 孟长兴不理解什么意思,面露疑惑神色。 “行了,读书一日你也累了,回院歇息去吧!” “姐……” “快去!” “哦。” 孟长兴还想跟姐姐说说话,却被无情地拒绝了。 “姐,那我还能去隔壁找周哥哥习武练射箭吗?” “自然是可以。”孟玉嫤毫不犹豫地点头,脑海中莫名浮现周衡幼时稚嫩的小脸,唇角微微勾起。 …… 自那日周衡与裴怀义席面上争执之后,他俩的梁子就彻底结下了。 即便裴怀义心眼多先发制人,编出一个有利于他自己的传言,并且先一步命人四处传达得到先机,却依旧在周衡的反击以及当时在场人员的复述中败下阵来。 此番争执对他良好的名声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他也因此被父亲大骂一顿罚跪祠堂,连母亲常山侯夫人求情都不管用了。 父亲怒其不争,保不住良好名声也就罢了,竟然刚也刚不过别人,着实太丢侯府脸面。 加之外出多有不顺,许多以往交好的人近期也都纷纷躲着他,发请帖邀约也被搪塞婉拒,这让他受挫不已,猜测定然是周衡从中作梗,便也恨上了周衡,怪人家多事,害他名声有损还失去许多朋友。 于是,他派人日日盯着周衡,打算找机会给周衡一点颜色瞧瞧,好让对方明白自己不是什么文弱书生,也不是好惹的主。 他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不管周衡去哪里都能遇上他,这让周衡心生懊悔,不堪其扰。 “爷,裴世子又派人在咱们府门口蹲点了。”石康面无表情地回禀,一个月下来他对于裴怀义这种不符合人设的做法感到麻木,说好的公子如玉呢?人人夸赞的君子之风呢? “爷,您不适合讲理都讲一个月的理了,也不见有成效,要不还是走回咱们的老路子,属下派人将那厮打一顿算了。” 石康心中纳闷,也不知自家侯爷抽什么风,一个纨绔竟然要走君子风路线,学人家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