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曝露在众人视线中,迪克-约瑟夫森从未感觉到如此寒冷过。戏谑的眼神像是一柄柄淬毒的刀;扎入心里一分,刺骨的疼就多让一滴冷汗滑落,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加,加尔?”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扶住沙发边缘,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尖;痛红了眼睛。“怎么?”加尔-克里曼沙咬住雪茄,眼睛眯着闪动光芒,兴许是连基本的笑容都不愿给。“没,我,没,没事,我没事找你。”迪克-约瑟夫森张了张嘴,罗宾诺夫在身边用力扯了下他的衣袖,提醒后者,手里还捧着那点烟灰呢!“啊,啊!”迪克-约瑟夫森后知后觉的甩掉手里的灰,一时双腿发颤,脸色煞白的环视一圈,顾不住擦冷汗,只觉周围的目光更毒更烈,让这些人像是不断变得高大的巨人,将他比较成阴沟里的臭虫——踩着他,讥笑地俯视着他。“都滚开!”他终是崩溃地走掉了,甩倒几名端酒的侍从,让那些五颜六色的酒精,闪亮得像珍宝。“约瑟夫森!”罗宾诺夫焦急的起身追去,至于桌面上的晶币,仅让他看了眼慢慢走向简-艾斯的克里曼沙,便不再有任何心思。“艾斯。”克里曼沙未在乎丑角退场时的狼狈,点点烟灰,看着小伙伴站定,微微一笑,“来了多久了,怎么坐在这里呢,我刚上去谈事去了。”“没事,反正这里的人我也不认识几个。”简-艾斯耸耸肩,向侍从伸手示意,之后才接过另一支酒。“铂金他们不是在这里么。”加尔-克里曼沙摇晃了下酒杯,吸口烟;一面呼出浓雾,一面将烟蒂递给了侍从。“他们来了吗?”简-艾斯歪头皱眉,是完全不知晓的模样。于是克里曼沙静静看着他;四目相对了许久,都默契的勾起了嘴角。“你个臭表子。”克里曼沙直接捣向艾斯的胸口,顺势抓住对方衣领,臂弯往上一搭,将这人儿搂了过来。“喝一个。”他歪过去些酒杯,又看眼游荡在周围的饿狼;喝完酒,拍了拍小伙伴的肩膀,将空杯子丢在了边上。等着克里曼沙将艾斯拉出这个小角落的时候,铂金-帕斯卡尔与摩帝马-里塔二世恰好出现在了前方;目光惊喜的捏住酒杯,向这两人靠近过来。就在两人快走身前时,克里曼沙轻轻捏了下艾斯的肩胛骨;放下手,笑呵呵地张开了双臂。“嗨,帕斯卡尔。嗨,里塔二世。”“嗨,克里曼沙。嗨,艾斯。”几位小伙伴亲密的寒暄拥抱,笑脸盈盈地看着对方,就像是见到了思念许久的挚友,其中尤为温和的便是艾斯,笑弯了眼,好似无害的猫儿。“你是多久来的。”里塔二世伸手锤了下他的胸。“刚到一会儿。”简-艾斯拍拍他的肩膀,侧过身,向沉默抽烟的加布力尔-阿列克谢伸出了手,“今晚好啊,阿列克谢。”“晚上好,艾斯。”加布力尔-阿列克谢点点头,又对克里曼沙抬手示意。所有的前戏结束,这群继承者在四面八方的瞩目中走向另一处能安静商谈的地方。就在简-艾斯迈步时,一道火急火燎的声音叫住他;回头一看,是之前离开的罗宾诺夫。“艾斯。”罗宾诺夫跑得气喘吁吁,拍拍胸腔,将整理好的钱袋递了上去,“这是约瑟夫森给你的。”“来。”他招了招手。周边的小伙伴安静品着这一幕,让这位紫藤花的导师流下更多的汗水。简-艾斯未有拒绝地往前,低着头,听着罗宾诺夫说着的话。“你看这样可以吗?”罗宾诺夫说完这些密语,又看看咧嘴咬着雪茄的权势贵族。简-艾斯微微沉默片刻,眼尾一弯,笑着接过了钱袋,是极为诚恳的回应道:“我能理解迪克先生,我能理解,而且我也相信我的伙伴不会对此有什么意见的。”他说完看着克里曼沙,对方亦是呼出口烟,未有任何表态。“那就……”罗宾诺夫有些挪不开步子,眼前这群人已自顾自的转身离开,未给予他任何的眼神。但对此,罗宾诺夫确是长长舒了口气。“那个傻蛋是谁呢?”来到清了场的吧台,铂金-帕斯卡尔扯松了领口,要了杯艾草酒。“可能是一些热衷于慈善的老好人吧。”里塔二世语调诙谐的回应,向简-艾斯眨了眨眼睛。简-艾斯闻言笑了笑,身边的克里曼沙等也未有答话的心思。一时间,这个小团伙的气氛有些诡异。“那边还有点生意找我,原谅我失陪了。”话少的阿列克谢喝完杯里的酒,戴正八角帽,对那头的人伸手打个了招呼。“唔。”铂金-帕斯卡尔咽下果肉,擦干净手指,正要出声,发现克里曼沙也灭掉了雪茄,起身拍了下简-艾斯的背。“我们还有一点事,等会再聊吧。”克里曼沙对铂金二人打了声招呼,往宴会厅外的露天平台走去。刚聚拢的人分离,就在距离不远的无人角落中,罗米仔细端详了下铂金与摩帝马的神态,慢慢拧紧眉,向喝水解渴的阿列克谢问:“他们好像没有达到我们想象的那样。”“毕竟打盹的狮子还是狮子。”阿列克谢放下水杯,掀开外套叉住腰,低头衔住一支烟;点上,帽檐遮住了表情,“加尔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属于他的这个圈子闻声不语,透过宴会厅的昂贵落地窗,看着星空下的那两人,再看着某位北方的贵族与简-艾斯握手告别。又看到另一位熟人走了过去,以及更多闻到血味的鲨鱼。罗米于是明白了,端起酒杯,向低头抽烟的阿列克谢问:“你认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真实么?”“我不在乎真假。”年轻的舵手夹着烟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瞥了眼那个方向,眸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