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不安感涌上,晏主双手握住脸颊边的手,如从前般讨好地蹭蹭,“那朕的玄甲军要跟着朕走。” 刘命长没有抽出手,任她熨帖,道:“陛下想要盛大的巡游也不是不行,只是引来的刺客大约会多个百倍吧。” 晏主扔开他的手,不满地皱着眉。 刘命长挑眉。 晏主又苦巴巴地凑上去,“阁首……玄甲军留在京中,兵符全然在东方策手里,这……” “天策使也在京中。” 晏主无可奈何,“您说的对,您的天策军战无不胜。” 转头,她心里兀自思考,得好好笼络一下东方策,绝不能让他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反了!还有政事,也决不可只让两督二司接手…… 再次回过神,晏主已经挂上人畜无害的笑容,“那阁首,我们什么时候微服私访呢?” “下月。” 晏主微愕,这么快? 刘命长补充道:“南离三王女也不该多逗留了,陛下想想该怎么完成你们的交易吧。” “……” 晏主重新回到婚宴之上,东方策一张俊朗的脸已经喝得通红,仰头举杯还要再饮,晏主见状几步上前,夺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君后莫要喝得太多了。”她轻轻将酒杯放置在桌上,围着的大臣们便一呼而散。 东方策一张脸绯红,眼睛周围更是红得绯弥,怔怔地盯着她。晏主无奈,伸手拿了一瓣橘子塞进他嘴里。 现在人还不太清醒,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大约是记不清的,还是先别做无用功。 她转头让绿巧和红绣照看些,就想走,刚转身就被勾住了脖子,浓烈的酒味喷洒在鼻尖,让她忍不住皱眉。 “陛下……莫走……” 晏主对肩上的人有些不堪重负,还好就在身旁的元殷赶忙来搀扶住他。 “陛下……陛下……” “先扶君后去歇息吧。” 绿巧有些拿不准主意,小声问:“陛下,是送去凤宁宫还是璇玑殿呢?” 帝后婚时,本该同寝于璇玑殿,晏主瞧着周围若有若无的打量,自然也不会让别人生出猜忌。 “璇玑殿。” “是。” “那臣陪着去吧,也有个照拂。”元殷麻溜架着东方策就要走。 东方策不肯走,瘪着嘴拉着晏主的衣袖,眼里隐隐有泪光,看得晏主一麻。 东方策喝酒醉后是这种姿态吗? 怕他当场哭出来,晏主赶紧让人带离。一国君后就这么被架走了,老远还能听到他喊“陛下”。 晏主面色无常,扫视一番,在角落找到了想找的人,招手让他上前来。 “谢卿,你过来,朕有话同你说。” 在角落里躲着劝酒的谢鸿雪一脸懵,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愣头愣脑地走上前。 “朕有些醉了,你陪朕走走。” 您才喝了一杯,说假话倒也不必如此明显吧?谢鸿雪心里腹诽着,乖乖跟着她走了。 悠悠走到太微殿附近,才寻了处坐处,开口:“朕不日将微服出访。” 谢鸿雪:“臣愿跟随陛下出巡!” 晏主:“……” 真是果断,晏主投去的奇怪的目光。谢鸿雪反应过来,也有些尴尬,“微臣失态了。” 晏主这才整理好表情,继续说:“谢卿是一国丞相,怎么能贸然离京。出访自有阁首陪着,谢卿就无需担心了。” 谢鸿雪瞪大了眼睛。 两个权力中心都要离京,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跟他这个没什么用的左相说什么? 谢鸿雪呆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晏主才不管他有没有反应过来,她继续交代:“朕和阁首走后,两督二司在京中算是一家独大,两督二司行事太过雷厉,朕实在不放心。” 谢鸿雪跪下了。 晏主吓了一跳,却也没让他平身,抬头挺胸,满脸肃然,颇为忧愁地叹了口气,“谢卿身为左相,这些年处处受到牵制,朕看在眼里,也很是痛心。” 她挤出两滴泪,怅然哀叹道:“宗亲势薄,皇权熹微,也是由不得朕施展。” 她垂目,悲天悯人地看向谢鸿雪,伸出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谢卿,你能理解朕吗?” 谢鸿雪不太理解,但他现在不敢不理解。 “臣愿为陛下分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