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打听了。陆老将军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除了陆川陆渺,还有已经嫁人的陆漩,如今陆家实际掌权的算是陆壑这个“旁支”,晏主不太清楚他们陆家内部关系如何,陆漩今日又是否在场,只知陆漩是招婿,入赘的只是个小小书生,还未入朝堂,也就不太好“提拔”陆漩了。 她拉着陆川先是将他送至座位,才回自己的宝座坐着。才坐下,元殷那暗戳戳的目光便对着她看了好几眼,这眼神,又让晏主想起他原先说的“雨露均沾”,一时有些不自在,挑眉瞪了回去,示意他下一步。 元殷心领神会,起身先是对晏主一拜,再对陆川祝贺道:“恭喜陆贵君了,承蒙天恩,恭承福源,陆家受陛下荫蔽,当会定守国门,护佑北昱的。” 陆川微微颔首,谢过他的祝福。 元殷这才往前站到晏主身侧,对着底下文武百官朗声道:“一岁一礼,岁礼平安。诸位王公大人为北昱这一年来的奉献,陛下都在看眼里。今臣不才,受陛下皇命,为诸位的新岁添喜头,以表皇恩浩荡。” “臣等,谢陛下恩典!” 这是由大昱王朝延续下来的,一年一度的——奖功臣,赦天下。有功者再登台阶,有过者减刑一等。殿下气氛高涨,他们来参加这除夕夜宴,盼着的就是这一环节了。刘命长严刑法,两督二司最是严酷,一年下来这朝廷里进去的不少,大伙也不敢在刘命长眼皮底下捞人。 元殷就着群臣激兴,继续道:“陛下信任臣,但臣不敢妄下定论,由此,此表彰中诸位大人所受嘉赏,经由太傅过目,想来是不会有太大争议。” 此话一处,殿下的臣子们具是服气的,毫无异议。 元太傅:“……?” 晏主在宝座上忍着笑,让元太傅吃瘪,这可太少见了,那瞪着元殷的眼神,仿佛再说“小兔崽子早晚收拾你”。 元殷目不斜视,一旁侍女为他呈上圣旨,他拿在手中后,与晏主对视一眼,瞧她点头了,才按着圣旨上的名单一一念下去。 这圣旨会在宫门外挂上一月余,供百姓观看,为此晏主照着国子监的无名字帖一字一字临摹,才将这千百的字写得漂亮工整。若母亲小时愿意教自己写字读书,怕也不会这般周折。她思及此,晃了神,目光落在元殷挺拔宽阔的背上。 “陛下这字……” “你可觉得有哪里不对?” “……甚好。” 她临摹完这幅字,元殷是第一个看的。回忆里他的笑容不似平日轻佻,晏主竟能从中看出几分怀念。只是这临摹的字帖是从国子监里挑出来的,但未有署名,约莫是他熟悉之人所作。 晏主收回神思,在元殷念着名单的空隙里,打量着殿下的众人,有意无意地看向殿门之外。按照平常宴会规格,应该是禁军驻守城防,天策使把控内部安全,但今日这最为重要的宴会,却只有寻常带刀侍卫守着。 她心里莫名忐忑起来,只盼望今晚,计划以外的事情什么都别发生。 “陛下,臣精心准备的节目,您可得多赏眼看看呀……”耳畔传来元殷的哀怨的声音,他凑得近了,热气拂过脸庞,晏主感受到了一丝暧昧,不由得皱起眉瞪着着他不正经的模样。 她小声问:“你这么快就念完了?” 元殷冲她微微挑眉,“不仅念完了,陛下方才出神了,臣还替陛下说完了收场话,替陛下圆了面子呢。” 晏主一时心虚,转移话题,问:“什么节目?” 元殷笑笑,手指往上指,道:“陛下且看。” 晏主顺着他手指抬头,一盏如马车盖大小的花灯高高悬挂在头顶,淡淡的烛火荧光从花灯内部散发,从中似有长发美人起舞,腰肢扭动,玉臂挥舞,如梦似幻。 晏主的眸子一瞬就亮了,笑靥绽放,“这是怎么做到的?” 元殷见她笑了,眉目也跟着舒展了,谦虚道:“只是些没什么大用的小玩意,陛下若感兴趣,改日臣教教您。” “好呀!”比起歌舞诗会,她更爱看这些新奇的东西,将繁复的思绪暂时搁置在脑后。 花灯徐徐下降,缓慢地旋转着,将纱幔带起优美的弧度。 忽地,不知从何飘来一股浓香,花灯中飘出成片紫色圆花瓣,一双玉足踏着花瓣从花灯里一跃而出,少女金色弯曲的长发如同上好的缎料,纱裙与绸曼搅动,蜜色的肌肤若隐若现,将异域的风情肆意展露。 晏主的视线随着她淡紫色的面纱移动,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聚焦于那一双比她发丝还璀璨的金色眼眸上。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神经一紧,无暇关注这异域女子的美貌,迅速扫了一眼南离使臣,对方亦愣住,手中的酒杯都凝滞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