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语气十分不耐烦和嫌弃。 长椅上的人瞬间清醒,一下弹跳起来,拉着行李箱冲了过来,鬼哭狼嚎:“哥,你终于来了,我快冻死了。” 何遇北不着痕迹地向后躲了躲,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为什么不去屋里等?”车站候车室又小又闷,晴天的时候很少有人呆在那里。 “啊?”何越钦撩了撩自己塌掉的头发,一脸不可思议地问,“这还有个室内的?” 不仅傻,还蠢。 何遇北不想说话,把带来的外套扔给他,直接转身。 “啊,哥,你听到我说的话啦。” 何越钦欣喜地接过,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拜托何遇北给自己拿件衣服,他连说都没说就挂断了,没想到真拿来了。 好吧,看在他给自己拿衣服的份儿上,原谅他了。 “哥,临丘怎么这么冷,我在家都穿短袖了。” “呵,我不是和你说过穿羽绒服?”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你当时开玩笑呢。”何越钦摸了摸头发,傻笑道。 何遇北把伞扔给他,自己直接就在离开,这种听不懂人话的傻子,和他待久了何遇北害怕自己变笨。 “哎,哥,等等我啊!” — 晚上,雨势逐渐变小,从阳台望出去,大院里的花草被洗掉尘埃,颜色变亮了不少,水泥地面被打湿后变得很深,从院子里一路延伸出去。 “阿北,越钦,来吃晚饭了。”张蓉枝忙活了半下午,做了一大桌子菜出来。 “外婆,您怎么做这么,我们几个吃不完的。”何越钦刚洗完澡,吹了头发,他自来熟,开口就熟稔又亲切地喊外婆。 何遇北帮忙拿了碗筷,摆放好后,坐了下来。 张蓉枝笑眯眯地说:"没事儿,多吃点,你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来,越钦,你先把这碗姜汤喝了,冻了那么一大会儿,可别感冒了。" 何越钦急忙接过,沉甸甸的一碗像是石头一般压在他手里。 他其实很讨厌姜的味道,在家吃的饭菜里也没有姜的身影,这个是时候,何越钦左右为难,看了一眼何遇北。 对方没说话,但眼神意思十分明确,必须喝完。 何越钦几乎是屏住呼吸,以赴死的心态一口气喝完,逼迫自己不要想,生生咽了下去,对着慈祥的外婆露出乖巧听话的笑容。 张蓉枝满意地笑了起来,连忙招呼他们吃饭。 — 颜落回到房间里,舒羽突然发来了消息。 【落落,和你说我今天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你怎么回家了,不是在学校吗?】 学校不允许带手机,舒羽能给她发消息肯定是回家了。 果不其然,对方看到她回了消息,很快就打来了电话。 颜落接通,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她怎么会在家,舒羽就开始讲自己今天的经历。 “落落,我和你说,我今天可算是倒霉透了!我奶奶今天过来,本身说好要我去接,但是突然下雨了,我爸回来了,也没人和我说一声,他直接把我奶奶带回家。我下午最后一节课请了假,急匆匆地跑过去,到那没看到我奶奶就算了,还遇到了一个奇葩。” 舒羽说得很快,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恨不得一口气把事情给颜落说明白。 “啊,你去车站了,走过去的?外面下着这么大雨!” “可不就是嘛,你听我继续说。我到那,没看到人,就想着找别人问问吧。我奶奶年纪大了,万一在哪等我,天这么冷,冻坏身体怎么办。我还找不到工作人员,就看到一个人,大冷天的,像个神经病,穿着短袖短裤,还戴着墨镜,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问他个话吧,拽地像我欠他钱一样,真不知道大冷天的坐那干吗,求雨呢,傻了吧唧。” 显然是被那人气到了,舒羽的描述粗暴又直接,语句都不太连贯,就差把如果再见到那个人就要上去揍他一顿写在脸上了。 “哈哈哈,临丘的天变化太大了,前两天还短袖呢,今天一下就降温了,可能是个游客,别生气。” “你说,没带厚衣服,短袖短裤就算了吧,还戴个黑墨镜,也不睁眼看看,都几点了,别说下雨,就是晴天也快天黑了啊,他还以为自己很酷呢,真有毛病。” 颜落又是一阵笑声,好友的形容实在是过于鲜明。 清了清嗓子,颜落问道:“对了,你奶奶怎么突然过来了?” 舒羽的奶奶七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