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惯她这副垂头丧气假装坚强的模样,“虽然不知道你和覃三川怎么了,但你们吵架肯定是他的错。” 赵筱说着便放下了筷子,有些语重心长地开口:“你也别离他太近了,我总觉得他这个人奇奇怪怪的。虽说他长得确实人模人样,但谁知道他内里是不是衣冠禽兽的类型呢?” 林鹿默然。 怎么说呢,覃三川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她也怨怼他良久,但......再坏的人也有自己的一腔热血,而这时,他是可以被感化的。 林鹿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和他接触越久,就越觉得让他从善的任务简直深得她心。 完成了这个“任务”,拯救的何止是闻溪那非正命的宿命,和其他千千万万无辜人员的性命——内里其实还包括覃三川他自己。 孤独的循环之路,得内心多么强大的人,才不至疯魔?而现在的覃三川除了心眼时不时地坏一下,其他时候明明与正常人无异。 有一点,林鹿其实一直都想不大明白: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什么都不输闻溪的覃三川,怎就这般不招人待见? 感觉人人都怕他,人人都喜欢悄声辱他。 可现在的他,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做。 林鹿脑袋忽地闪过一个灵光——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可朝暮能做的却很多。 朝暮可以轻轻松松地设定不主要的人物,它可以让每个人都仇恨覃三川。惹怒他,抛弃他,羞讽他。 可是,为什么呢?它这样做完全没有好处啊? 这么做,不是会让覃三川更加地绝然,更加地黑化吗?这不就和朝暮布置的任务南辕北辙吗? 是的,在林鹿眼里,两个任务其实只为主线服务:削减覃三川黑化值,让社会各节皆大欢喜。 最后,设无可设。既然拉扯不明白,林鹿只能自欺欺人地想:朝暮这样做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它可能是在帮她拉进度? 如果一个人身处黑暗,他心里一定也有自己追逐的光;如果一个人身陷泥沼,他一定也希望有人能拉他一把。 所以,朝暮把覃三川弄在这般孤立无援的环境里,是想让她的感化进程更容易施行? 以上猜想,都只能建设在“理论上”。这些也只是林鹿对朝暮的“美化”。 她只能这样猜。 毕竟,总不得朝暮才是那个坏人吧? 林鹿没有回应赵筱的话,赵筱言至于此,当然也不愿多说,背后议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刚刚她也只是突然想起来,顺带提醒一下林鹿罢了。 林鹿沉默地看着窗外的小径,覃三川在那里散步,他正走向通往小操场的路。 原来一个消瘦的人的背影,哪怕有阳光作陪,也孤独极了。 ...... 三班的值日安排是按照座位顺序来的,每天三个同学,负责擦黑板、窗台和倒垃圾的事项。因为第一天是全班的一个大扫除,所以他们是从第二天才开始轮换值日生的。 林鹿坐在第一小组的第五个位置,所以她今天需要留下来上晚自习。 荣城中学的晚自习上到九点半,等林鹿他们打扫完毕,就已经九点五十了。 十点之后的校门,只许出不许进。 赵筱把书包放在自己的桌子上,转身把一本书放到林鹿桌子上。她走出了位置,和林鹿继续讨论刚刚未完待续的数学题。 两人持着自己的答案,尽管争执良久,却仍然秉持着各不相让的态度,带着一脸的严肃认真。 赵筱:“我还是觉得我的思路要准确一点,你的那个有点绕。虽然答案还是那一个,可我总觉得你的解题路线错了。答案一样可能是因为巧合,将错就错到了一个点上。” 林鹿一副‘我也’的表情看着赵筱,刚想开口辩驳,门口的另一个值日生已经走了进来。 来人走到后排看了眼,垃圾桶已经套上了垃圾袋。他失神地点点头,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要干未干的水渍。 林鹿背上书包:“刘柳,走啦。” 刘柳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嗯。” 林鹿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眼。 他们的垃圾桶不大,所以每天需要倒两次,林鹿和赵筱在四点多的时候倒的第一次。晚上由于垃圾较少较轻,是刘柳一个人去的,提着垃圾袋就走了。 而刘柳,自从倒了垃圾回来,就不对劲了。 他们仨一起走到校门口,临别的时候,林鹿注意到男生往教学楼看了一眼。 由于他的表情实在奇怪,林鹿本着关心同学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