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三川不禁伸手碰了碰,鲜血立刻像有了依托一样,沾染在指缝。神经不满他的自虐,痛感一触即生。 “啧,”,他虚虚撑着办公桌,忍不住皱了眉,“你还真是一点没变......不过这样也好。” 鲜血顺着指缝流下,直直地滴落在那昂贵的地毯上,浓郁而厚重,它沉默地渲染着,将银白溅为暗红,从点成片。 覃三川抬眸看向那个拿着匕首、神情有些恍惚的人,忽地笑了。 他的面容在暗光的照射下,是这般地疯魔、狰狞,他的声音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显得多么地悲怆:“这倒是一个新鲜的结局呢,总算有一次不是这般麻木地循环往复了!” 他重重地咳了两下,一股甜腥味在此刻涌上喉咙,痒得他不得不张嘴,忽地吐出一口鲜血。 体力终于支撑不了他最后的体面,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缓缓地下沉,虽然体温如旧冰冷。 他想,他是真厌恶这个人的。 不然为什么一想到在这个局势下,那个明月清风般的人,会在法律的囚笼里黯然度过这往后漫长的一生,他会如此地兴奋? 他甚至对以前的自己生出了懊悔。 他痛恨自己在那么多次循环里,因为害怕所谓的惩罚,选择麻木地重复那卑劣的嫉妒者的一生! 他早该算到这一步的。他早该在每一个循环里都让那个人体会人格的‘坠落’,流言的非议!果然,他还是善良了。 但,不会有下一次了! 他攒着一口气,恶狠狠地盯着那团虚无的空气,也不知在和谁交流,“你把我困在这循环里了又如何?千年不过弹指!现在我倒懂得了这间重重。” 他缓了一会儿,面带轻蔑:“你也该知道,再多来几次,就这破空间,也配拦住我?” 毕竟,他本就还差不了多少就能破镜。而这次的新剧情,让他意外地发现,他所获得的能量比之之前大了不少。 他暗笑:所以,还真是那个人受的伤害越大,自己获得的力量越强?这究竟是系统的bu,还是它想借他的手来惩罚那个人呢? 毕竟憎恨那个人的可不是只有他! 是助纣为虐?亦或是借刀杀人?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覃三川摇摇头。呵,管他呢,管他刀山火海,只要自己玩得开心,就算深渊下面满是恶鬼,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 反正……反正一切都会重新来过。 血从嘴角流下,他又喘了一大口气。过了许久,总算平稳了呼吸。 覃三川猛地看向那个修长的、站在暗光里的身影,又笑了。 这一次,他笑得是如此地悲悯:“接下来,你也该尝尝这无望地等待,这漫长的人生,是多么的无趣与痛苦!” 他决定在接下来的循环里,都按这一世的剧本走。直到他收集到了足够多的能量,破了这虚拟世界。 孤独,可不能只有他一人受。 牢狱之灾,可比每天只见日月更替来得痛苦。 …… 风只会呼啸而过,它从不管人们的叨叨自语。 林鹿紧皱着眉头,终是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她睡眼惺忪,眼眸里蓄着些许泪珠,脸颊上也有残留的泪痕。 这已经是她来这个世界的第三天了。这个梦境,是她每天晚上的必备项目。 梦里没有她,只有两名男性。 在她来到这里之前,她只认识其中之一,她的偶像:闻溪。 她本来都快忘记这个人了,也不会再每次醒来都满面泪痕了。但梦里那高清的五官,是如此地挥之不去。 她恍惚想起,有人对她说:“你喜欢闻溪?你就是个假粉丝。” 当时她没有反驳,或者说是不好反驳。因为照粉圈的规矩来说,她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粉丝。她从不为这个定义是否合理而争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星方式。她选择生活更多一些,闻溪只是生活调剂品。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喜欢随遇而安,也会偶尔挣扎。 她忘记为什么喜欢他了,也不太能系统地说出,到底喜欢他什么。 她只知道不管闻溪在干什么,只要出现在她的余光里,她都会禁不住地笑。 有人说,那叫救赎。 林鹿听到后觉得,夸张有余。 但闻溪对她来说,确实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可是,现实中的闻溪,早在一年前就宣告死亡了。死于某次拍戏途中,戴着威亚,从半空中坠下,其间根本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