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不同于姚氏,低调得让人无错可挑。 回到院子没多久,李氏便求上门来,说院里的丫鬟得了病,已经请大夫过来瞧了,得的是会传染的麻风病,让她给谴出府了。 “你的丫鬟你做主便是,”苏阮无心插手别的院子的事情。 “那贱妾身边没了丫鬟……” “我回头叫胡婆婆进来,你挑选一个便是。” 胡婆婆,是人伢子,做的是买卖下人的事儿。 不过她这个人是收那种心甘情愿卖了自己的姑娘,不买拐卖的姑娘,因此,在京城这一代的小富人家里颇具口碑。 “是,谢谢夫人。” 李氏离开院子,苏阮不由多了一个心眼。 现在京中的人复杂,也不知道人婆子那边会不会混进居心不良的人。 万一趁机作乱,到时候坏了柳府的正常生活,她可是都一个对不起柳陌行。 “金儿出府一趟,一是去找胡婆婆,二去找我师父师母,看看有没有可用的人,就说我身边缺人。” “是,奴婢这就过去,”金儿连口水都没喝便又出去了。 这一夜还算安生。 但是苏阮可以肯定的是苏府肯定会叫人过来再让她过去一趟。 果不其然,早膳刚过,门房的婆子说苏府来了人,让三小姐去一趟景丰楼喝茶。 喝茶是借口,避人耳目是真的。 苏阮到时,苏玉泉和孙氏都已经到了。 才落座,苏飞凤和苏兰依也来了。 见礼后,苏玉泉阴沉的脸色稍微好看些。 孙氏面上看着无恙,但是那双红色的眼睛出卖了她。 “你同你们爹约法三章了,”孙氏盯着桌子上的茶盏,面无表情地开口,“想我从艺馆退出,不是不可以,我的条件是他必须把春夭那个狐狸精送出府去。” 苏阮等三人的眼睛不约而同地偷偷瞄苏玉泉。 苏玉泉绷着脸道,“你先退出,我才能把人送出去,不然,她可就知道你搀和了艺馆,万一出事,我侯府逃不了干系。” “不行!”孙氏怕苏玉泉出尔反尔,“以前侯爷不也是答应过妾身,再也不纳妾了么?这不见了美人儿,腿又迈不动了,想要纳妾了。” 这些夫妻俩吵架的话,就这样被堂而皇之地搬出来,苏玉泉连忙无光。 “你先退出艺馆的生意,我保证不纳春夭。” “我不信!” 气氛比来的时候还要差。 “爹,娘,你们二老能不能不要这么别扭,耽误女儿做生意了,”苏兰依不耐烦地扶了把头上的红宝石发簪,看着像是域外的首饰。 苏阮看了一眼,记在心里。 “兰儿,你也退出艺馆的生意,”虽然女儿已出嫁,是别人家的媳妇儿,但苏玉泉怕她做事不顾前后,拖累了左侍郎府。 “爹,艺馆的生意是夫君在操持,不是女儿,女儿只不过开了一家胭脂水粉铺子,赚钱零用钱而已。”苏兰依说完,起身蹲下,“女儿还有事儿,先行一步。” “去吧,去吧,”如今见着大女儿过得宽裕,孙氏自是开心的。 “你就惯着她,迟早要出事,”苏玉泉恨铁不成钢。 孙氏冷哼,“你这边要断了我的财路,又想断了兰儿的财路,如此居心叵测,不知为何而为之?” “我居心叵测?我……”苏玉泉深深将心中的怨怒咽了下去。 苏飞凤相劝又开不了口,好几次给苏阮使眼色。 苏阮啜了口茶,朗声便道,“既然您二人相互猜忌,互不信任,那便只有一个法子。” “是何法子?”孙氏瞟了过来,“若不能劝住我,你最好别开这个口。” “那春夭看着不像是善类,父亲可借口纳妾行礼,让她给母亲敬茶……” “不成!”话没说完,孙氏的眼珠子已经突出来了,“你这出的什么鬼主意?” “茶水里放无色无味的迷药,让那春夭先睡上几日,等目前料理了艺馆生意再将人唤醒,父亲看任何?” 春夭是域外女人没错,可一个府中有一个妖娆的女人,压根不显然。 可若是开了艺馆,和域外的人和事沾了多了,遇事后恐难以脱身,到时候艺馆和春夭的双重夹击,侯府会成为靶子。 孙氏被苏阮后面的话说得心动了,“若真是这么办,解药必须得在我手里,等我收了艺馆的生意,就放她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