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大厅守门的店小二歪着头正在熟睡之际,听见了客栈的敲门声,一边嘟囔什么人这么早就来住店,一边睡眼惺忪的去开门。 “还没开门呢!”店小二将门打开一个缝不满说道,就见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男人身上沾着雨露,带着一丝寒气,但男人面容和善,听见店小二这般说,脸上露出一丝愧意。 此人正是失踪一夜的鸢时,原本他可以施展轻功直接到青青的房间,可是有门不走,却翻墙爬窗,实在又失礼仪。所以鸢时只能选择惊醒睡梦的店小二。 看清来人,店小二有些惊讶,一边开门一边说:“是你啊,昨日和那位冯女侠一起来的客人。她的表哥。你昨夜去哪了?冯女侠身受重伤,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看上去真是可怜。” 鸢时一边往上走,一边想着一会儿该如何向青青解释昨夜的不归,现在听到店小二这般说,面色大惊:“你说什么?青青受伤了?” 店小二脸上也露出一副同情之色,低声道:“是啊,不知道是这里的哪位客人惹了仇家,有黑衣人追杀,叫冯女侠察觉,仗义出手,结果不敌,受伤昏迷到现在。脖子差点儿都被搅断了。这事儿整间客栈的人都知道呢!” 说道脖子差点绞断,店小二自己都觉得残忍,忍不住颤抖一番,而鸢时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立刻转身朝着楼上跑去。 若是昨日他没有和青青置气,没有留青青一人,说不定青青不会有事。 还有什么惹了仇家的黑衣人,定然又是那个叫文宋的人惹来的祸端。 可怜青青一个侠义心肠的女子,平白无故糟了这些祸端。 “青青——” 鸢时推门而入,最先见到的是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妇人,鸢时昨日是见过她的,是云来客栈的老板娘。 还有一个二十多岁年纪的男人坐在青青床前。二人皆是诧异的转头看着门口的人。 最后便是脸色苍白,脖子处包扎着纱布,还在昏迷中的青青。 “你们是谁?”鸢时一边往里走一边问,语气中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警惕。 那个妇人最先开口:“哎呀你回来了,你表妹昨夜受伤了,因伤势原因不好去医馆,就在这里养伤,这是住在另一间房的一位游医,住了好几日了。别看他年轻,医术还挺高,这几日替不少人看病。昨夜也是他救了你表妹。” 老板娘三两句话将事情解释一番,最后语气也有些不满:“你个大男人,就这样扔下自己的表妹不管合适吗?若非这位秦大夫出手,只怕后果堪忧。” 若是一个人这般说或许是夸大其词,现在两个人也这样说,鸢时便是真的知道青青的伤有多重。心中的愧疚之意更深。 若是他没有彻夜不归,或许青青就不会有事了。 鸢时诚心对二位致谢:“多谢二位,二位忙了一夜,想必身心俱疲,让我来照顾吧。这位秦大夫的诊金,我......” 鸢时囊中羞涩,根本没有钱付,但他也不会让受伤的青青就这样被赶出去。 “可否容我先......” 老板娘把话抢了过去道:“哎呀诊金的事儿子衿少侠不必担心,住在上房的那位文少侠已经替你给过了,安心住着便是。既然你现在回来了,那我们就走了。” 说罢,上前准备拉秦大夫走,却不想秦无煦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看着鸢时。 “此人丢下自己的表妹不管,失踪一夜也不知道去哪里风流快活,老板娘你信他能照顾好冯女侠?” 老板娘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这秦大夫是在抽什么风。 “这......人家毕竟是表兄妹,是亲人,定然能照顾好的。你是不是担心太多了?” 秦无煦还是不动,他直直看向鸢时道:“冯女侠现在是我的病人,我关心她的情况有问题吗?且我是大夫,让我守着冯女侠虽是照顾,这位少侠对冯女侠的伤势帮得上吗?” 听秦无煦的话只是担心鸢时照顾不好认,鸢时立刻回答:“幼时随师父学过些医术,或许不如秦大夫厉害,但我定然可以照顾好青青的。” 老板娘听见鸢时一副诚恳的态度,也觉得秦无煦继续阻挠人家表兄妹相处有些过分。恰巧此时有人来找秦无煦看病,老板娘这才将人拉走。 离开房间时,秦无煦仍旧眼神不悦的怒视鸢时,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他的态度,似乎超过一般大夫对病者的关心。 但是鸢时忙着查看青青的情况,便也没有注意这些。 待房内只剩下二人,鸢时轻轻靠近,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青青。 她的衣服领口处还有血迹,血迹已经干了,但实在不好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