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寄雪跟着小厮到了堂里,掀了帘子进去。 里面除了掌柜,还有说不上陌生也谈不上熟悉的回春阁老板娘。付兰君看到他来,抬着手招他。 “寄雪,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若不是知道我过来了。” 这话倒不会听着不舒服,梅寄雪直接摇头,“不是。” “在下对付姑娘来是一点不知。”视线直直略过她看向掌柜,“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掌柜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我没有差人叫你。” 掌柜与他相识时间也不算短,断不可能开这种玩笑,顿时,方才的小厮就可疑起来。梅寄雪往后看时人就早已不知去向。 “可是出什么事了?”付兰君向来对这些敏感,见他一直往后看也察觉了不对劲。 “有人调开了我。” 他的思绪一下活络起来,向来沉稳如书生一般的人拔腿就跑了回去,连身后两个人叫喊都顾不上回。 人是来把他的视线调走,留下的柳巷定然危险,他又怀有身子,不会武功,若是遇上事也是险峻无比的。 柳巷说他不会有危险,反而让鸠青到方潜身边,现在才真是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方潜把人托在他手里,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也难辞其咎。他步履矫健地赶回了最开始的圆桌那里。 放着的茶盏正有小厮弯腰在那儿收拾,手里拿着湿布擦方桌,上面还有一册的小书翻着页。 而应该在圆凳上的人却消失的无隐无踪。 梅寄雪焦急地攥住对方的手臂,也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抬着袖口轻擦额头,语气急迫:“你可有看到方才坐在这里的一个俊俏的公子?” 小厮疑惑地看了两眼,然后道,“好像是有一位公子,是如常和先生在一起的公子吗?” 他们这里负责为戏文、说书撰写稿文的梅先生,他们都被掌柜带着眼熟过,在人来去往的打杂中也时不时能看到他们坐在一起,所以有些印象。 “你,你可有看到了?” 梅寄雪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当方才松手,眼神却是没有半点放松,浑身都是绷着的。 看梅先生挺急切的,他把自己看到一个劲倒出来:“我方才在楼下收拾碟碗时往这楼上看了一眼,有个小厮把他带走了,看样子是他主动走的。” “然后我就没看上面了,不知道他们去哪个方向了。” “带走他的人是谁,长什么样?”梅寄雪问。 小厮摇头,“我们都没有多少交集,隔得远也看不清脸。不过我看倒和往常不一样。” 在梅寄雪不断追问的眼神中说了出来,“他长得很壮实,光看身形不是我们白玉堂的。说起来有点想我们厨房常来送菜的,不过那是个女子。” “不过这都是我乱说的,我也没看清正脸。”他缓缓看向梅寄雪,“……那现在我能走了吗?” 他手里还端着盛放茶具的漆木红盘。知道拦着他也没用,对方知道的消息都说了,他也不能为难人家。 点头让人下去了。 发现事情不同寻常的掌柜追上来,发现梅寄雪神色凝重,发青发白,眉头拧得极深,是他从没见过的状态。 和他共事以来,梅寄雪在他面前想来有风度,沉稳且一丝不苟,现在的样子像是真遇事棘手。 追问道:“发生了什么?” “柳巷人不见了。” “掌柜,劳烦你把所有小厮都集中到一起盘问一遍,关于那个常进来运菜的女子的事,看了解多少。”梅寄雪勉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分析。 “检查是否有小厮的衣服丢了,尽快。” “我带着人先去周围找找。” 付兰君从后面来,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柳巷她也是知道的毕竟前几年在她接手回春阁后在她手底下见过几面。 在初夜拍卖上被二皇女看上,也就买了回去,后来不知怎么落到了方潜那里,这些还是东家给她的信息。 她也不感兴趣,只想开青楼,赚点钱好好过日子。对什么阴谋诡计都不感兴趣。 “你们说人是被挑菜进来卖的女人掳走的?”她还是有些诧异,东家只说安插个人,不会就是她吧。 正想着抬眼就撞上梅寄雪在看她,“怎么?” “你知道这个人?” 付兰君略微迟疑后也没有隐瞒,“是我认识的人安插在这里的,她说过不会做什么的,否则我也不会让人进来。” 白玉堂修建时,付兰君拨了不少人过来,大殿下说要